“母妃,我睡一会儿再起来写。”
元祁还没抄几页,就这么爬上椅塌,枕在许韵腿上睡着了。
许韵低头瞧着他,哎,孩子也不容易,其实他从小就聪慧,读书也好,只是许韵考虑母子俩的未来,教导他要在人前装傻充愣,他才这般表现。
并非她亲生,若要说什么深切的母爱那是没有的,但她对他的疼爱是有的。
许韵将元祁抱去床上盖上被褥,回头又去帮他抄功课。
“这恐怕太不过太傅大人的眼睛吧?”许韵没法子,只能从皇帝这儿下手了。
“太傅应该能认出来。”
“那陛下忍心看着祁儿挨打么?陛下不心疼么?”
元辰是不心疼的,他从来都没有把他们当成过亲生子,皇兄的孩子终究还是皇兄的孩子,哪怕他们唤自己父皇。
“臣妾是心疼的。”许韵咕哝,“既然祁儿不能不去东书房读书,若明日太傅有什么事不能过去。”
皇帝皱眉抬头,对上的是一双眸光流转的眼睛。
“比如呢?”
那许韵主意可多了,“太傅年近五十还没成婚你知道么?”
“储济还没成婚?!”皇帝搁下笔。
许韵抿嘴笑,“他深受皇恩,官至二品,皇城多少贵妇人企图登门给他说亲,都被他拒绝了。”
皇帝想起了郡主之夫,“他有龙阳之好?”
许愿抱着手臂摇头,“据我观察,他只是不愿意娶妻而已。这样,明日你先他传到御书房,我再不经意出现,假意要给他说亲。你再假意说要给他赐婚,咱们里应外合吓唬吓唬他,他必定吓得跑出皇宫,可能称病几日都不去东书房教书了!如此祁儿就不会挨手板子了哈哈哈哈。”
许韵一边说一边感叹自己这点子真好,全然未察觉皇帝神情肃穆。
“贵妃这是把皇子的教育当做儿戏了?”皇帝沉声质问。
许韵回过神,缩了缩脑袋,“臣妾惶恐!臣妾不敢。”
元辰:“贵妃怎么知道太傅未成婚的?你不是久居行宫么?”
“。。。。。。”
这个。。。。。。那个。。。。。。许韵想说自己除了写话本子看话本子,其他爱好就是打听别人的趣事,没错没错,抛开尊贵的身份,她与那些市井长舌妇人没什么区别。
“陛下一点都不关心臣子与其家眷么?!”许韵反客为主质问道,“臣妾身为妃嫔,哪怕身在行宫,也十分关心朝廷的股肱之臣!”
皇帝静静地瞧着她,半响才道,“贵妃贤良。”
没错,她就是很贤良嘛!!许韵得意自己又在古板老男人面前糊弄过去了。
不过一个时辰之后,口口声声说心疼儿子的许韵趴在矮几上睡着了。
皇帝一抬眸瞧见对面睡迷了的人,乌黑发丝从桌案蜿蜒垂落到椅塌上。
她周身都是温暖的,元辰伸手轻抚过女人的发丝。
有的人连亲生子都不爱,有的人却能怜爱养子。
什么关心臣子与其家眷。
“真是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
皇帝原本该离开的,若是心好一点就命人扶贵妃到塌上去别受凉了。但他似乎可以预见明日清晨,母子俩惊呼着六神无主的样子,贵妃说不定还把错归到他头上,罢了,继续抄完那三百遍吧。
原本该是三个人做完的事,最后只留皇帝一人完成。
直至卯时,元辰抄完将纸页归拢起来,意外在矮几之下发现了另外几张奇怪的纸页。
唔。。。。。。淫词艳句,不堪入目,但。。。。。。也不失文采。男人在心里很中肯地评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