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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湿婆在跳舞(第1页)

6。湿婆在跳舞

6月26日,18:30,A城剧院。为迎接七一建党节而举行的欢庆演出活动。

光明手里捏着两张票,在剧院门口等了许久。当他确定自己被放了鸽子,于是把其中的一张票捏成小团,扔进了垃圾筒,自己则大步进了剧院。一个人的欢庆也是欢庆,虽然他对这种节日不大感冒,但是,来了这里,随便看看也好。

其实都是些老掉牙的演出节目,光明看着看着有点想打瞌睡,他有点后悔坐在这里了,心想,怪不得自己会被放鸽子,看来是选择不对,如果是好看的电影……

就在他昏昏欲睡的时候,舞台上刚好要换节目,幕帘没拉好,能看到些幕后的人,他似乎看到俞红,就是他想约的女人,身影出现在那里。他以为自己看错了,擦了擦眼睛,那身影不见了,可能是身材有点相似的女人吧。从事文艺工作的女人身材大多都好成那样。

19:35,年方19岁的孪生姐妹丁筱喜与丁筱欢进场,场内响起一片欢呼声。只见这对姐妹挽起的半髻发顶之上戴着一个金花的小冠,身着湖蓝花色的彩绸孔雀裙,罩着古埃及艳后半脸面具,那面具盖住额头与脸颊,露着大而闪亮的眼睛与光滑粉嫩的鼻尖,还有鲜花般娇美的小唇,像两只美丽的蝴蝶翩翩而来。

优雅而深沉的古筝缓缓响起来,两姐妹的身体随着音乐行云流水般地起舞,又在瞬间凝固,像是在塑造一个古老悠远的梦。梦里,长长的驼铃叮当,长空当日,美艳的公主躺于棺木之中,长纱裹脸,驼队带着她在沙漠里艰难地跋涉……这是两姐妹自己编造的舞蹈,叫“回魂舞”。

“回魂舞”的灵感来源于一个故事,是丁筱喜看到的,当时特别喜欢,关于真实与否,她不想去追究。说的是一个叫亚曼拉的埃及公主,死后尸体被制成木乃伊,坟墓被掘后棺木被转卖,几经流转,但是,所有跟这具棺木接触的人都遭噩运,死于非命。而两姐妹,所要表达的是,亚曼拉的灵魂被恶魔所控制,不能自制得伤害别人,但是,另一方面,她在痛苦地挣扎,一心想摆脱恶魔并杀掉这个恶魔。

一向讨厌循规蹈矩,喜欢大胆创新又有着音乐才华的丁筱喜,把这次演出作为尝试,把这个故事与古色古香的中国民族音乐相结合,把民乐《阳关三叠》与《十面埋伏》都融了进去,作为起始与**的渲染,也作为她们即将就读北京音乐学院之前对A城的告别曲与告别舞。

对于这次演出,丁家姐妹可以说是绞尽脑汁,费尽心机,十分努力。当然,也离不开舞蹈与音乐老师的配合。虽然一开始老师觉得西方的故事,而且仅仅是一个编造的传说类的神话故事,配上传统的中国民乐有点儿不靠谱,但是,他们还是决定给两姐妹一个自我发挥才华与想象力的机会,由得她们按照自己的意愿,然后他们再加以完善,因为,她们都是他们得意的弟子。

所以,乐器也全部按姐妹俩的意愿采用传统民族乐器:古筝、葫芦丝、琵琶、马头琴。而分明,这次的大胆尝试,得到了绝大多数观众的赞同。丁家姐妹一边随着音乐起舞,一边内心充满着成就感,至少,她们的音乐与舞蹈都得到了这座小城人民的喜爱。她们感到,有一条金灿灿的大路在通向很远很远的地方,那就是她们心里的殿堂——维也纳。

所有的观众都完全沉迷于气氛浓烈的音乐与她们美妙的舞姿,还有她们所营造的紧张的故事之中,仿佛亚曼拉公主已经复活,但是,她一半是魔鬼,一半是天使,一边不断地杀人,一边又陷于痛苦和与魔鬼的争斗中。

当丁筱喜扮演的“亚曼拉”公主,终于决定与丁筱欢扮演的另一个自己——“恶魔”决斗时,《十面埋伏》响起。音乐开始铿锵有力,最后,恶魔倒下的一瞬间,本该停的音乐却没有停,反而突然更加激烈起来,仿佛所有的乐手都控制不了自己手中的乐器,他们疯狂地自顾自地奏着不成调的杂音。那音乐犹如山上滚落的乱石一样密密麻麻地砸了下来,本来舞姿优雅的两姐妹像是被这乱石击中,变成了极为狂乱的扭动。

本来掌声时常响起,最为沉醉处,观众们的心神也随着她们的舞姿在一起舞动着,而此时,似乎所有的人都被失控的音乐与失控狂舞的两姐妹给惊呆了,完全处于鸦雀无声的状态中,唯独这巨大的音乐在响。姑且,还可以称之为音乐的话。

但是,这种激烈的舞蹈持续了太久,足足有十几分钟之久。当台下的光明意识到不对劲的时候,他站起身来,大声地叫喊,“快停下音乐,停下音乐啊!”

但是,喧嚣的乐器声根本就盖住了他的声音,没有人听到他在叫什么。他挤出了位置,冲向了舞台。就在这时,音乐停了下来,光明也停住了脚步,只见两姐妹还在疯狂地舞着。此时,清醒过来的观众们与演出举办方才感觉不对劲,特别是在台下一直目不转睛地盯着她们的父母。但是,当他们觉察到这一点的时候,一切都已经晚了。

丁筱喜与丁筱欢像弹尽粮绝了三日之久的战士,倒了下来。后勤的医务人员跑上去给她们做急救,发现她们的肋骨与脚骨严重错位,惨不忍睹,呼吸也没了。

两朵本来有着大好前程并有着无限才华的姐妹花,就这么死了。

现场变得一片混乱,特别是丁家姐妹的亲属与好友,他们根本不相信刚刚还活蹦乱跳的姐妹花,就在瞬间,成了错骨之尸,而且,就在他们的眼皮底下,不,在这么多人的眼皮底下。

“不,是梦,一定是梦,只是梦,不是真的。”在丁母歇斯底里的哭声中,四周仿佛变得像死一般寂静。

特警到了,疏散了慌乱的观众,小鲁与法医们也同时赶到。两姐妹的四周,被画上了警戒线。

当丁筱喜与丁筱欢脸上的面具被拿开后,没人关注那两张稚气未脱的小脸是不是像一朵夭折的蓓蕾,所有人的目光都盯在她们的额头,因为,她们的两眉之间,赫然刻着“O”字。

此时,光明才意识到,这可能是起连续杀人案,跟范小雅是同一系列的杀人案。范小雅的案件原来真的没那么简单,但是,如果真是他杀的话,这次,现场有这么多的人,难道凶手会如此明目张胆?这么多人目睹着她们的死亡,而没有第三个人参与!事实上,她们确实是跳舞跳死的。

现场上千观众,没有任何一个人能证明她们是被人谋害的,包括光明自己。

音乐,音乐,那失控的音乐,还有这该死的刻在额头上的字符。他首先想明白,这音乐是怎么回事。

这时,光明看到舞台的另一侧,一个脑顶秃亮,长得矮胖,像结实的树墩一样的男人,正站在那里对着几个垂着脑袋的人训话,看样子是这个剧院的领导,便拿出证件走了过去,“我是刑警光明,请问,那几个刚刚给丁家姐妹奏乐的乐手还在吗?还有调音师。”

树墩握了一下光明的手,并掏出了一张名片,“我是这次演出的策划人,姓郑。对于发生这样的事,我们真的很抱歉,真是撞鬼了,本想选个黄道吉日的……不过这事还真奇了,跳舞哪能会这样跳死的?你知道,我们剧院办了十几年头一次会遇上这样的事情。”

光明心想,我还想知道呢,我经手了上千个案件还都没碰到这样的事,众目睽睽之下就这么挂了,场面这么大,还死得这么离奇,更别说你了,“事情既然已经发生了,无法挽回了,所以,你们剧场工作人员请尽力配合我们的工作,还丁家姐妹一个事实真相,她们也能走得安心点。当时,音乐是怎么回事,怎么会失控呢?”

郑经理指了指那几个看上去有点惊魂不定又垂头丧气的人,“你问他们吧,他们就是当时给丁家姐妹现场奏曲的。我正为这事发火,好好的曲子,怎么会被他们搞得这么乱七八糟的。”

两男两女,四个人的神情都像是打了霜的茄子,很蔫,而且每个人看上去都受了点伤——两个女人十指鲜血淋漓,粘着创可贴;一个高个子的男人手臂青紫一片;还有一个人腮帮很肿,像是被人左右各煽了一个巴掌。

那个高个子男人说,“我是拉马头琴的。”其他三个人,腮帮很肿的男人是吹葫芦丝的,另外两个女人一个是弹古筝的一个是琵琶手。

光明对他们身上的伤挺想不通的,“当时究竟是怎么回事?还有,你们的手,这个脸,又是怎么了?打架了?”

高个子叫了声“警察同志”,咽了咽口水,眼睛却惊恐地看了看舞台的上方,又看了看下面的观众台,他的目光飘移不定,“这地方,一定有鬼。”

光明还没接话,旁边的郑树墩已在大声地叱喝,“胡说八道什么,把曲子拉得这么乱七八糟,出了这样的事,你们还好意思把责任往什么鬼身上推?你们还是不是人啊?明天都给我卷席子走人。”

光明朝郑树墩摆了摆手,“别激动,有话慢慢说,事情没弄清楚之前,谁都不能离开A城。这事我们会极力调查的,您先去忙吧。”他拍了拍郑树墩的肩膀,放低了声音,“先给丁家姐妹的家属在情绪上抚慰下。”

郑树墩点了点头,“好的,那辛苦你们了,我去看看他们。”

光明看着郑经理往那边走去,然后转过身对乐手们说,“除了你们几个,还有没有其他为丁家姐妹伴奏的乐手?比如调音师什么的?”

那几个人摇了摇头,高个子说,“有是有一个调音师,但调完了就走了,其他就我们四个。您知道么,我们演出了十来年,从来没有出过这样的差错,也没碰到过这样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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