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1。没了踪影
圈子越来越大,朋友越来越多,撒了一地的谎,风怎么也吹不散。
提笔,一肚子的话染成了醇香酒,哽咽在喉中,怎么也咽不下,歰澀的苦枳味儿徘徊于心间,只留下一圈圈的透明**彷徨在腥红的眼眶。
徐意瑶不禁意间抬头看看时光轴,哦,凌晨两点,夜深了。
每天混地很丧,日复一日地抱怨,年复一年地坚持,成了自己冷冰冰的口号,成了自己唯一的救命稻草。
深秋,呼啸的风在耳边引吭高歌肆意地捍卫着自己的主权,酸楚的手在心的强迫下劳役着一遍复一遍的数学题,明知道后来的自己又挂在班尾,可怎么也不肯放下冻得通红的手。
揉揉惺忪的睡眼,零散的短发下枯黄黯淡的脸似北方沙砾席卷下的败叶,那般憔悴无光。
剪了短发,不是为了冬风里的少年;换了棉袄,不是为了寒风里的青春……
赵潇然,已经整整327天未联系徐意瑶,而徐意瑶每每滑开透着暗恋香草味儿的屏幕,奏下一排熟悉的号码,又停顿半刻,退地没了影踪……
“我们一起去普罗旺斯看薰衣草……”
这样冷冰冰的誓言似一把宛心的剑戳地徐意瑶的左心房隐隐作痛。
不再信这样的绚烂童话,不再看这样暖心言情,不再想这样儒雅的谦谦君子……
土黄色的尘静地不喘息地吹了进来,钻进了空****的脖颈,激起了圈圈的涟漪桃红。
身边再也没有添衣物的人,也没有周杰伦代言的香飘飘奶茶,小虎队也不再唱红蜻蜓,陈奕迅的唱片蒙了灰,吱吱丫丫发不出完整的音符……
平庸的人走着平凡的路,平常的心看平静的生活。
一切还好,只是没有赵潇然。
风停了,人散了。
风不大,风筝摇摇欲坠地蹿上蔚蓝的天海,依偎在蓝天的怀抱显得格外娇小玲珑。
赵潇然说,徐意瑶是风筝,赵潇然是徐意瑶的蓝天。
涩涩的红色穿过了耳坠,徐意瑶们都低下了头,不自然地绞着手掌,心里却美滋滋的。
小心翼翼的花了一个晚自修为赵潇然叠的星星散了一地,没了影儿,可能被冬天的风带走了吧……
赵潇然总是一道道地教徐意瑶难懂的数学题,徐意瑶亦是肘着胳膊看着赵潇然上下翕动的浓密睫毛,丢了魂。
那会儿,倒过来翻过去就总是痴迷《简·爱》,徐意瑶常常仰起头问赵潇然,假如没有罗切斯特,会有人爱简爱吗?
赵潇然说,不会。
徐意瑶说,为什么?
赵潇然说,简爱的蓝天已经划分清楚,她只属于罗切斯特这片天海。
这是时间最美的情话。
后来,徐意瑶没有考上外面的高中,徐意瑶离开了徐意瑶的蓝天,整日浑浑噩噩占据在别人的天际上,迷了路,失了向。
唯一的老人机,成了风筝与蓝天的传话筒。
时光的沙漏是虚无的,醉生梦死的高一张开了手臂给了徐意瑶厚实的一记——全年级倒数第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