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眼就瞅见梁野合手上的东西,夺了过来,“谁让你拿的。”
“我不是故意的。”
野格跳了一下,窝进梁野合怀里,坐得直,直勾勾看着他。
蒋应时虽然看不上梁野合,但相处一个多月,也知道她大概是什么人。这东西藏这么深,要翻得出来,也是野格翻的。他无话可说,拿了牌子就要走。
“等一下。”梁野合把野格放一边,人跟上去,“没多久了,这是它的愿望。它想让我给它戴上。”
蒋应时睨她,扯了嘴角,“你算什么?给它戴?”
这话伤人了,梁野合自认这一个多月来,绝对没有得罪他,对野格也上心。她自家的狗都好久没看了。她这话的重点也不在谁给野格戴。牌子也不是她拿的,要戴的也不是她,刚刚野格确实想让她帮忙也没错,无论从哪个哪个角度,她都没有做错。他冲她来什么火,有病。
梁野合学他,扯了嘴角,“也是。这活我明天就换人来,反正我也看你不顺眼。”
蒋应时手握着她手腕,“你敢?”
梁野合被他抓疼了,挣不开,火一下就来了。她没忘他是怎么对那些女人的,但那又怎样,她梁野合疯了也是什么都不管的。
“我不敢?合约签的是公司,又不是我梁野合,我有什么不敢?”梁野合无语地笑了,忍着手上的疼痛,“你有本事就毁约,这样更快。你说怎么样大少爷?”
蒋应时额上青筋突暴,另一手掐着她脖子,眼里的怒意可以冲出来了,声音却如那晚的戏谑,“这事你要是换人来,我就搞烂你和你的小破公司。”
梁野合也怒,瞪着两眼珠子,被他掐的有点喘不上气,也不认输,“你来!”
野格见这场面,拼命叫着,没人来。它改去咬蒋应时裤腿,拽着他。蒋应时松了手,使了个力,把她往后推。梁野合跌坐,猛地吸了两口气,在原地咳了起来。野格一直在她肩颈处蹭着她,她缓了一会,摸了一把野格,给它顺顺,才站起来。
“有病。”
梁野合说完就走了,谁还理他。疯子。从接下这个单子起她就没发过脾气,一直忍着呢。换句话说,从碰见他第一回,她就没什么好事。这活她不干了,他要玩她也陪,谁怕谁。
他搞破她公司,她就再开。要是要搞破她,那更好了,从小她也没怕过,她倒要看看他怎么搞破她。就是对野格动了感情,狗是好狗,可惜主人是疯子。不能送它了。
蒋应时去拿了狗粮,放在野格面前。它不吃,就看着他。他坐在草地上,手肘撑在膝盖上,摸了摸后脑,他这狗养着养着还胳膊肘往外拐了。天色昏暗了些,他才发现野格脖颈毛发下有条链子。他伸手去辨认,这大小在野格脖子上有点勉强了。是串珠链,有点像佛教的东西。他见过,或者说刚刚还掐着,是梁野合平时戴在手上的,缠了好几圈,让她整个人更异域了。
野格以为他要摘,甩了甩脖子,抖掉他的手。蒋应时这下真笑了,狗成别人家的了。他拍拍他背,“吃饭。明天带你去找她。”
蒋应时怒了是真的,刚刚说的话也是真的,但那些的成立条件都只能在野格无所谓照顾它的人是谁的基础上。现在看来显然不是,野格认准梁野合了。虽然他不想承认,可不得不承认她有点手段。他烦了,又拿了酒开始喝,没喝大,明天要带野格去找她是真的。
梁野合气得这一晚上都没住,直接退房收东西走人。她就当这趟是旅游了,认识了野格,招惹了个疯子。她一路猛彪,不出一小时就到了市区。没几下就到家了。
孔韫清没想到梁野合就这样突然杀回来了。她开门就见来人怒气冲冲,脖子上的红痕吓人。
“我靠?你怎么搞的?”孔韫清伸了手指了指她脖子。
“碰上疯子了。”
梁野合躲了一下,进门,把行李直接扔玄关了,四下看了看,“我狗呢?”
“里头呢。”她把门关上,“你先去洗洗。”
梁野合洗的很快,洗完就往房里去。豹子迷迷糊糊的,闻到她的味道就抖了抖身上的毛,朝她跑去了。
梁野合打量了一下,扭头对孔韫清道:“你比我还会养,我感觉它胖了好多。”
豹子好像听懂了,扑倒她,窜来窜去的。她脑里闪过另一条狗,那棕毛德牧也是这样逗她。她陪豹子玩了一会儿,就回客厅拿了酒和孔韫清喝起来了。
孔韫清也没问,陪着。梁野合看她这小媳妇的样,又开始犯贱了。
“没带男人来我家吧?”
孔韫清桌底下给了她一脚,“带了,还把你这房的每个角落都玷污了,你信吗?”
梁野合轻轻笑了声,起身了,“得了得了,不喝了。睡了,困死我了。”
“你那脖子要不要擦药?”
梁野合摇摇头,“我拿芦荟胶先应付应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