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把她放进浴室,给她挤了牙膏,“先刷牙,我看看水温。”
梁野合刷了,看着他把浴缸的水都放了,又打算重新蓄上一池。
她漱了最后的口,人已经站着淋浴花洒下了。
“行了。”
蒋应时回头看她,毛巾已经掉了,她身上就剩件胸衣和包臀牛仔裤。
“站着洗,不泡了。”
他停止了放水的动作,走过来吻她。
梁野合像没有骨头的鱼,缠着他。蒋应时开了花洒,水的参与让他们更兴奋。
水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停了。
下身的温热和上身的微凉撕扯着她,那人还不时抬头来确认她的状态。
浴室里雨敲击窗的声音混着他卷她发出的啧啧声,时不时还有她的低吟,起起伏伏,皆是助燃了这场欢爱。
蒋应时回抱梁野合,吻了下她额头,“睡吧。”
她已经昏睡过去,他就放心清理,全部弄完了才自己洗了个澡。找了手机来看。
两个多小时前陈雪柔发的信息,问他们去哪了,有没有带伞。
他换了套衣服,出门。
梁野合醒过来已经是中午十二点了,她套了件衬衫,走到外头去。
蒋应时坐那抽烟呢,不知道在想什么。
梁野合看了眼桌上的烟盒,她的。又看着烟灰缸,已经垒着了。似乎只要她在他面前点了烟,他就不会再克制着自己,总能找到机会抽她的烟。
她给自己倒了杯水,润了润嗓子,“你总偷抽我的算怎么回事?”
他也不抽了,把烟熄了,清了下嗓子。
“陈姨想住回她家。”
梁野合把水递给他,坐在他边上,“那房子是你爸安排的,她不想住了也正常,想开了不是挺好?”
蒋应时望向她,寒意直达眸底,“她自杀过,在那个房子里。”
梁野合眉一蹙,把头发撩好,面向他,“蒋铮过世那天?”
“嗯。”
“那你觉得这回会吗?”
“不知道。”蒋应时指腹来回推着眉尾小疤,“我没答应,但也没拒绝。”
梁野合回了房,已经换了套衣服出来,人也收拾好了。
“走吧,我去和她谈谈。”
蒋应时还坐着,似乎他待在这里就不会想到那些血腥,可怖的记忆。
梁野合抓住他那摩挲的手,“我不觉得她会再自杀一次。如果要自杀,她就不会见我们,也不会告诉你她要回去。何况昨晚我和她聊了很久,她不像是想要寻死的人。”
梁野合这话才换了他一个眼神,却不是完全的信任。
梁野合俯身,看得更清楚,“你忘了我是做什么的?我了解死亡,了解动物们是如何在死亡的边缘挣扎的。人也是动物,我不觉得她是想寻死的人。”
蒋应时托着她后颈,吻了一下,很快放开了。吻毕他就又变回那个精明不拘的人了,眼里没有犹豫和迟疑。
“走吧。”
梁野合拎了包,跟上了。
其实那番说辞不全是真话,她确实觉得陈雪柔没有寻死的念头。可是她自觉一点也不了解死亡,生命只是存在,然后消失,留了记忆在另一个生命里。动物的挣扎也无法确定主观性。所以她实在算不上是了解死亡的。接触的多,不代表可以习惯,可以看透本质。
但总归那人听进去了,也不知道是听进去了哪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