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7。狗咬
雷骜从操练场回来,听人通报莸花正在营中,他将马鞭交给小将,摘了头盔抱在怀里往自己营帐走去,边上的几位将军看着他轻快的脚步不由发笑。
可掀了帐子,莸花却并没在,听闻外头有人声,他放下头盔提剑走出帐外绕到后面,将军帐后是兵器房,兵器房前面的空地上一个女人正蹲在地上戏耍什么。
雷骜顿住脚步,听她用宠溺的口吻说:“哎呀,你牙齿怎么这么尖,平时都吃肉的吧?”
她手里揉弄的那团毛球“嗷呜”了声,十分不乐意这样被搓圆摁扁,但女人却似乎对这毛茸茸的手感上了瘾。
雷骜正欲上前,脚下一动,帐子那头忽然闪出一人来,仁平端着一盆清水,手里一块肉干,笑眯眯地走过去,“阿灰,吃饭。”
毛球从地上起来,挣开莸花,甩着尾巴来到仁平脚边,喝水吃肉。
“它果真吃肉啊。”莸花瞧着那块肉干,不由感慨,虽说现在驻军都在冒屏,有当地州府供给,军中食材更丰富些,但也没到拿肉干喂狗的程度啊。
仁平看着她歪头深思的模样,又看她无惧阿灰的神色,心头有个很不好的猜测:“先生以为阿灰是什么……”
莸花坦然自若地摸摸阿灰颈子上的毛发,理直气壮的:“狗啊。”
仁平讶然,继而哈哈失笑。
莸花莫名,皱着鼻子瞧他,不解道:“你笑什么?”
仁平依旧捧腹笑个不停,眼角挤出些许眼泪,真不知该不该告诉她实情。
“先生,它不过是在深雪山中寻不到猎物饿了许久,但骨架仍是在的,您再仔细看看。”仁平循循善诱。
莸花见他慎重其事,不由细看阿灰,它长得是比普通大狗高大些,因为先前断了几条肋骨,腹部毛发被剪了好多方便治伤,肋骨随呼吸清晰可见,一条大尾巴蓬松得很,脚掌很厚实,爪子也锐得很,不过她最喜欢它的牙齿,尖尖的,很凶,吓小孩最好了。
“先生,您可有了主意?”仁平见她观察仔细,耐着性子好笑地问。
莸花呵呵一笑,“就是狗嘛,大狗。”
远处竖着耳朵听墙角的某人冷哼一声,隐没在仁平的哈哈大笑里。
阿灰已经吃完肉干,大舌头舔着水,好像从空气里闻到了熟悉的气味,绕开莸花他们,鼻子一皱一皱,眼睛警醒地看着某个方向。
莸花见它吃完就走,慌忙之中伸手拉住它蓬松的尾巴,这狼虽在军中待了有一阵,但毕竟是个荒野生灵,先前被莸花二话不说摁在地上一通**已是屈辱,此番又被拽住了大尾巴,它要再不来点脾气就不是狼,是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