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妹妹去京城了,我不放心她。”她突然地说。
“我知道。”
她停下手,猜测,“该不会是你放她走的吧?”
他点点头,紧接着,肩膀上便传来一阵剧痛。
莸花才不管他又多痛,“你该不会让她一个人走的吧?”
男人咬牙切齿,“当然不是。”
“是吗?你派人跟着她了?你派了谁?”
“锦鉴。”
“李锦鉴?”
男人皱眉点头,当下十分想一个手刀劈晕了这女人。
莸花这才放心下来,看着眼下微微颤抖着的男性肩膀,萌生一丝愧疚。
雷骜却不买她的账,从位置上起来,回到了屏障后头,莸花举着沾满药油的双手跟了过去,见他满头大汗地平趴在**,也跟着走到床前,接着给他推拿。
这人肉厚,药力到达筋骨需要些许时间,尤其肉又是硬邦邦的,凭她一己之力,少说需要揉上半个时辰才能起到效用。本来这差事完全可以交给仁平来做,不过看在他确有替坛蜜的安危着想的份上,她愿亲自效其劳。
雷骜已经十分习惯这女人的手,毕竟在龙息堡药庐里被她治(玩)疗(弄)许久,虽然此女狭私报复情节相当严重,但胜在医术过人,伤兵营上上下下一众,还需仰仗于她。
莸花揉了片刻,只觉侧身使不上力,便举着双手,以脚拖鞋,当雷骜发觉不对劲时,她已经在自己背上了,“别动。”
她分腿跪在他身侧,因了双手终于能用上力气了,露出了一丝久违的笑容。
“对了,还没问,这一仗是胜了还是败了?”
“胜了。”
莸花挑眉,“是吗?”
“明日我们拔营渡河。”
“哦。”看来陈桀还活着。
“你留在幌安。”
她一怔,“要我照顾你表妹?”
男人摇摇头,这一仗,陈桀损失惨重,他虽亟需手刃陈桀,但也知穷寇莫追,渡了燕水,到处是陈桀的残余势力,并不适合她一个女人随军。
“你表妹没什么大病,也不需要我医。”
“伤兵营需要你看着。”
莸花停下手,“你宁愿带着仁平也不带着我?”
“……”
“比起我你更喜欢仁平哦?”
“……”
“好吧,仁平长得是挺清俊的。”
“……”
“哎……”
“……”
雷骜侧着头,眼睛往后一带,稍稍带到一些女子怅惘的神情。
静默了一会儿,男人重新扭过头去将脸埋进松软的枕头,心里却难免这样想:这个女人的脑子里平时都在想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