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特训的第二天,他也在客房里刚住了一晚上。
厨房里此时传来起锅热油的声音,黎软做完标记站起来时,恰好看到人间烟火里那个做羹汤的人。
她买的素色围裙系在他身上显得有些滑稽,他个子又很高,奶奶灰的头发在厨房里显得特别扎眼。
可是做饭的手法特别熟练,热油,切菜,笃笃笃的砧板声与菜入锅的热闹声,就像他演唱会上唱的那些音乐一样,完全在他鼓掌之中。
与他同住在他那间屋子里的记忆一下子翻上来:他很少让她做饭,除非他在那个饭点实在分。身乏术。
“徐燃。”
“嗯?”他回头。
又说:“黎小软,吉他在那里,你去练一会儿。”
徐燃说话时的视线不自觉落在黎软刚刚写字的手上。
今年的冬天幸好没有那么寒冷,这一年,她的手并没有生冻疮。
其实黎软这人。
徐燃看着走过来的女人,脸上渐渐浮现无可奈何的笑意:怎么说话,就是不听呢?
“黎小软!”
黎软指指那边的菜刀:“你每年冬天怕我手冻着,不让我多做菜。那我切菜。你还有土豆没切。”
去皮的圆形土豆躺在加水的白瓷大碗里,像是在为她的话陈词作结。
她脸上一副我可以帮你的表情。也确实过来利落切丝。
“你应该知道,你只有刀工比我好这件事吧?”徐燃接过黎软递来的土豆丝盘子,入锅,放酱油。
黎软点头,然后自然地一边摘菜,一边抬头:“废话,前二十五年,你嫌弃我做菜难吃,完全剥夺了我练习的次数。”
徐燃起锅,将菜入碟:“那今后,你的这项机会我也可能会剥夺。”
“咦,为什么?”黎软将摘好的菜放入篮子里,准备水洗。
徐燃转身,从她手里拿过篮子,撇开她的手,
凉水从水龙头里汨汨下落。
她的手上沾着一点点的水渍,刚准备抖掉的时候,徐燃转过了头来:“黎软。”
“嗯?”
他看着她,表情有一点庄重:“不要忘了,我在追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