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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三死亡(第2页)

陈家开始被喜悦的气氛所笼罩。吃饭时,大家在商量婚宴在哪里举行,要不要出国去旅行,到哪家像馆拍婚纱照??三毛从没有过的好耐性,笑眯眯地听大家讲,然后笑眯眯地反对:“我不要那样的大操大办。”

她也没能拥有一个大操大办的婚礼。

最戏剧的戏剧常常是生活本身,Gerbert,她的未婚夫,很快便被上帝带回天国,留给他们的是一个爆炸般的噩耗——他死于心脏病。三毛当时与他在一起,两人刚刚去过名片店要印一盒两人名字并排的名片,还没有从两人世界的美好期望里回过来神来。他忽然嚷着胸痛,三毛还没有将这胸痛当做什么了不得的大事时,他的呼吸已经短促到近乎衰竭,看着怀里的男人满头的汗水,三毛惊慌无措,只知道恋人正在经历很可怕的事情,而她除了在旁边尖叫和不自觉的流泪之外,不能给予任何帮助。

他在去医院的路上死去,医生所能给他的帮助,是将死亡宣布。

三毛哭哭笑笑,被强行注射镇定剂后才软软地睡去。赶来的陈家人都面如死灰,他们家很久没有与死亡打过照面了。他们为死去的男子流泪,更多的是为了妹妹哭,他们不知道三毛将会怎么样。缪进兰的声音此时显得格外刺耳:“早就不应该同意他们结婚。”陈嗣庆挥手打断她的话,沉重又安静地开始为这个还没有成为陈家半子的德国男子准备葬礼——他在台湾的家人,只有他们。

他们在教堂里举行了小规模的葬礼,三毛坚持按未亡人穿戴。她的脸浸在一身的黑里,透着青白色的光。与遗体告别时,她扑在他身上哭。防腐剂的味道和尸体的味道钻进她的鼻子,如果不是这些,她会以为他只是睡着了,穿戴整齐的一次小小午睡。两个弟弟一起将三毛从棺木上架到一旁,他们将她牢牢地按在座位上,她的哭随着钉棺木时敲击钉子的声音成了一阵阵的抽搐,然后她昏了过去。

再醒来时,她看着大家担忧的脸,用微弱得近乎听不见的声音说:“你们将我也钉进去。”

他们认为她太伤悲,也太累,他们要求她继续睡。

三毛睡了很长,陈家的人都累坏了,他们疲惫地坐在客厅里,他们想,幸好三毛还在睡觉,让他们可以坐下来喘口气。

缪进兰不放心地推开三毛的房门,沉寂了片刻,他们听到了她的尖叫:“妹妹吃了药。”

救护车的声音将夜划开,很多人停下手里的事情,竖耳去听,他们知道,又有一家人不得安宁。

陈嗣庆怀疑自己将走不出这家医院。他的身上已粘满了医院的气息。他看看妻子,她一脸的灰白,瞪着通红又紧张的眼睛盯牢手术室门头上的灯。

他将妻子抱了一下:“不会有事。”

缪进兰嘴角牵动成一丝微笑,机械地重复:“不会有事。”

“她是死神不爱的孩子。”陈田心安慰父母,她说:“她这样也不是第一次,以前,都能挺得过去。”

缪进兰肩膀**着忽然哭了起来:“她,她怎么会这样狠心。”

也许是陈家人齐力的祈祷起了作用,三毛很快便脱离了危难,只是,她的胃这次受伤不轻。

三毛清醒时,看到的是父亲愤怒的脸:“如果你再敢杀我女儿,我不饶你。”

她听到这话愣了很久,麻醉药让她的反应还有些迟钝。

“一个刚刚在一起不到一年的人的离开就能使你可以抛下和你生活几十年的父母姐弟吗?”缪进兰的眼睛肿得很厉害,连眨动都会感觉痛疼,她几乎想将女儿从病**拉起来,用力地摇醒。

三毛吃边地转动着头,将病房里的人看了一遍,她最终只是闭了闭眼:“我很累,让我睡。”

她睡着仿佛是醒着,醒来后恍惚得又仿佛是在睡。

自杀宣泄了她内心的大悲痛,但是就像被药剂伤害过的胃时不时会阵痛一样,她时不时因为失去爱人的忧伤情绪低落到让人怀疑活着的她是否只是一个悲伤的躯体。

很多人都安慰她。但是,她认为,台北对她来说是一个不祥的城市,不是情伤就是情殇,只有离开这里,她才可能重新拥抱快乐。她将西班牙像法宝一样奠在心里,她这次用两个小时便收拾好了行装。她告诉大家:“我想在我身心都在慢慢恢复的情况下,应该再度离开你们,面对自己绝对的孤独,出外去建立新的生活。”

缪进兰这次很支持女儿的远游,她像第一次一样问了重复的问题:“为什么是西班牙?”

“没有仔细想,可能只是一个浪漫的选择,而不是理智的选择。去过那么多国家,只有西班牙,仿佛有些前世便有的乡愁。”

三毛自己其实很清楚,去西班牙,又是一个浪漫的选择,而没有理智去思考。

但是马德里的生活还是得理智着过,所以,她一去,便为自己谋了几份英文家教以及每个月为《实业家杂志》撰稿的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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