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过饭,收拾好垃圾,便下了楼将塑料袋扔进垃圾桶里,待转过身来便看见身后站着两个穿着警察制服的人,林凉眉一挑,没有意外,反是淡然地看着两人,优雅地笑着说:“你们好。”
两名警察是接到报警而来的,通过一个女人描述,说是一个长相俊俏的少年用酒瓶敲得这个男人浑身是血昏迷不醒,又跟着路上的监控,于是一路上找来,刚巧,进医院时便一眼看见少年,正在倒垃圾。
大抵还是没有想到长得这么漂亮的孩子竟会出手伤人,还伤得那么重,见到他们前来还非常镇定。
其中一人有些讶异地看了看同伴,沉了沉声说明了来意,要带他进警局调查。
林凉没有反抗和震惊,只说:“能麻烦等一下吗?我进去跟我女朋友说一声,我怕她担心。”
两名警察面面相觑,但还是点了点头,跟着他上了五楼,待在走廊外等他出来。
宋轻轻见他回来,便笑着招手让他过来,想让他陪着自己看电视,还没说出口,便被他抢先了话,说他今晚上有事,等明天再来看她。
宋轻轻此时对他依赖极了,经过那事后便总害怕一个人,便拉着他的手臂,一摇一摇,双眼乞求:“能不能留下来陪我?林凉哥哥,我一个人害怕。”
他张了张嘴,还是没能说出来,偏过头看了看门外已经面色不耐的警察,只好吻了吻她的面颊,说:“轻轻妹妹,我保证就明天,明天我一定会回来的。”
宋轻轻知道他最舍不得自己哭了,想装哭让他留下,可眼泪流不下来,便只能干号,啊哇几声说:“我不要你离开……”又许是发现自己哭得太假了,面前那人只是宠笑地看着她。
宋轻轻一下收起,忙抱住他,仰首望着他:“我就是不想让你离开。林凉哥哥……”
“乖。”林凉吻上她的额头,“听话,等我回来。”
“不要……”宋轻轻放开他,又扯了扯他的袖子,声音委委屈屈。
林凉握着她手将其塞进被子里,掖了掖:“乖,等我。”
“好好睡觉。”
2
林凉被带入警局,被关押在审讯室,对面是拿着纸笔记入档案的值班警察,一面盘问着他的身份信息,一面严厉地问他行凶过程。
值班警察脸上都是对少年的嫌弃,一边问话,眉间直皱得深。
从下午接到报警电话便听里面一个女人描述,说这少年拿着酒瓶就冲上来打人,差点把人打死。送去医院时翻出电话,才找到被伤男人的妻子吴莺的联系方式。
吴莺咬牙切齿地说要找出这个伤她老公的人,伴着凄烈的哭声说她老公平时多老实的一个人,怎么可能去那种地方,便一口咬定是这个少年疯了,还说肯定是怕这少年打他所以才躲进了那里。
“仔细描述一下你伤害何翔的过程。”
原来那杂种叫何翔。
“叔叔。”林凉微笑,看着面前只大他五六岁的警察,“他死了吗?”
值班警察愣了愣,有些恼面前这个明显把他叫老了的少年,偏又只能憋着,只得加重语气说:“你这小子,看着斯文,伤人这么狠,你爸怎么教你的?!幸好那人活着。”
“原来没死。”他轻笑一声,“真是可惜。”
“你……”值班警察差点把笔摔了,对这个故意伤人的少年话语里不知悔改的傲慢气得胸腔起伏。
“叔叔。”他又说话了。
自己看起来真的很老?值班警察偏了偏头,看向他,闷哼一声不耐烦地回他:“怎么?”
“强奸和虐打女性会判刑吗?”
值班警察愣了会儿,好似对整个事件有了别的认识,头一低,要他说出整个事件的来龙去脉。
还没下笔,审讯室的门便打开了,门外是所长,招了招手示意值班警察出来,值班警察只好一面带着疑惑,一面出门了。
随后,林凉被带去了一个调解室,坐在椅子上,对面是个四十左右的女人,她精致的妆容盖不住皱纹,正跷着二郎腿,高高在上的样子。
“打人挺横啊。”吴莺双手交叉着,高傲地昂着头看向他。
吴莺是个刁蛮的人,家大业大的她渐渐对这个软弱没用的老公心生不满,便开始打骂他,现在有个人把她的丈夫打进医院昏迷不醒,这不是打她吴莺的脸吗!就算何翔是去招猫儿,但打狗也得看主人啊。吴莺就是想来出口气。
林凉静静地看着她,没有回话。
看着面前面色温雅,眸里却寒色如冰的少儿郎,吴莺有一种自己被无视了的感觉,一时怒得用右手大力地拍了下桌子:“你知道故意伤人罪是要坐牢的吗?!”
对面的少年笑了笑,良久才摸了摸左手的戒指回她:“那你知道**罪判几年吗?”
“什么**罪?”吴莺嗤笑一声,似又想起什么,怀着恶笑便说,“你该不是在说那个女的吧?女人自愿的还能算是吗?”
马春艳。
他眸色一深,五指缓缓收紧为拳,短短的指甲陷进肉里:“他没死真是便宜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