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一寸肌肉、每一根神经、每一个细胞都一直紧绷着。她终于来到了最安心的避风港,可以卸下所有的防备。
她要好好地、好好地休息一下。
吉良吉影一直没有睡觉,他紧紧地抱着安幸。两个人像是共生的植物,四肢就是他们的枝干,相互缠绕着。
但到了后半夜,吉良吉影开始觉得不对劲。
安幸的体温太高了。
他伸掌摸了摸她的额头,黏了一层轻薄的汗,皮肤带着滚烫的温度。
都这样了,还紧紧搂着他不撒手。
吉良吉影觉得他的小姑娘真是可怜又可爱,他的心好像要化了。
本来还想明天好好问问她到底怎么回事,又为什么淋了那么久雨的,但这些跟她的身体比起来,都不算问题。
吉良吉影一想到每年因发烧死亡的有四万多人,就感到深深的恐惧。
他把安幸单手抱起来去找药。怕刺痛她的眼,把她的头按在自己胸口才打开灯。轻手轻脚地拉开抽屉找药。
她用不用吃小儿感冒颗粒?不对……也许吃他的药也行……吉良吉影认真核对着不同药的成分。最后选了几粒好吞服的,去厨房接了一杯热水,轻轻拍了拍安幸的后脑勺。
“醒醒,安幸,醒醒。”
“唔……”安幸发出一声呜咽,往吉良吉影身上蹭了蹭,迷糊得不行。
“吃药了,乖。”吉良吉影把她的头掰正,安幸又扭回去。
“为什么,吃药。”她攥着吉良吉影胸口的衣服,声音也可怜兮兮的。
“你发烧了,乖,吃掉后和热水,我给你加了点蜂蜜,再好好睡一觉就没事了。”吉良吉影耐心地劝着,还把杯子送到她嘴边,“你尝尝,是甜的。”
安幸的嘴因为发烧的确很干,她本能地舔了舔送到嘴边的水。
吉良吉影看着她忽隐忽现的粉红色的小舌头,在心中默念她是个病人她是个孩子。
“不吃,不行吗?”安幸抬眼看着吉良吉影,眼睛因为生病泛着生理性的水光。
吉良吉影用自己全部的意志力拒绝了她的请求,有些强硬地把退烧药送到她嘴边,不让她吐出来。
安幸皱着眉头吃掉了,吉良吉影立刻给她喝水,盯着她把一杯水喝光后才放下。
随后他凝视着自己刚才因为喂药碰到安幸唇边的手,沉默了一会儿后把手盖在鼻尖狠狠吸了一口,贴着她舔过的地方印下一吻。
吉良吉影抱着哼哼唧唧说着药很苦的安幸回去睡觉了。
远处再次目睹一切的吉良吉广:……
儿子,你能不能跟为父保证,你喂的是退烧药、不是什么奇奇怪怪的药。你跟我说杜王町人不骗杜王町人行不行,为父真的很担心你的精神状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