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良吉影走进教室,同学们一开始甚至都没有发现他的身影。直到上课所有人都坐回自己的座位时,大家才发现吉良吉影周围空了一圈。
安幸、吉田宽文、黑泽阵都不在。吉良吉影一个人坐在那个四方桌的角落,显得格外孤单。
前桌转过身问吉良吉影:“这是怎么了?他们人呢?”
吉良吉影礼貌地摇摇头,“抱歉,我不知道。”
前桌狐疑地看着他,其他人就算了,但要说班里谁跟安幸关系最好最亲近,非吉良吉影莫属。他平时就像影子一样跟在安幸身边,从上课到午休、从学校到家里,安幸走到哪里,吉良吉影就出现在哪里。
但吉良吉影没有给出前桌任何回答,他甚至露出一个颇为礼貌和抱歉的微笑,把前桌吓得转过身去。
真是麻烦啊,吉良吉影想。他伸手轻轻抚摸了自己胸口处的制服,享受着安幸的手贴在自己胸前的满足感。
【对不起,安幸,我撒谎了。】吉良吉影想,【他们都不知道,其实你就在我身边。】
“春假前我们要和泷元初中一起办音乐大赛,有同学报名参加吗?”班主任老师环顾了班级一圈,“没有人主动的话,老师就按照之前学员手册每个同学填的特长安排了。”
吉良吉影不在意地打开书本,他知道班主任老师最后一定会选他。如果是以前,他多半会推辞这种引人注目的事情,但他需要再去见那些魔法少女们一面,有这个机会正好。
【而且,这也是我之前答应过你的。】吉良吉影无声地说道,手还隔着衣料贴着安幸的手没有拿下,露出一个微妙的笑容。
警方和媒体没有直接公布安幸一家的“死讯”,杉本铃美当天在现场还抱着某种侥幸心理,后来看到她们家被炸成平地的样子,才悲痛地接受了安幸的离开。
强烈的无力感涌上心头,原来她是一个什么都做不了的普通人。
比赛那天,由于杉本铃美既认识吉良吉影、也和鹿目圆她们相熟,于情于理,她也跟着吉良吉影一起去往音乐厅。
杉本铃美以为吉良吉影会一蹶不振,没想到他很快就变得“正常”。如同一颗投入溪流的石子,除了最初的几圈荡漾去远方的涟漪,再没有一点波澜。
但她就是感觉吉良吉影不对劲,就像藏着风暴的云层、或者掩埋着流沙的沙面一样,在暗处随时会无差别将人拖入某种深渊。他现在待人正越来越平和,不像以前跟在安幸身边那样沉默寡言。
这样的吉良吉影反而让杉本铃美觉得毛骨悚然。好像原先亮在所有人面前的一把锋利的到突然退回刀鞘中,谁也不知道它什么时候会被□□砍向何处。
“吉良前辈……为什么要来参加音乐比赛?”杉本铃美试探着开口问到。
不为了别人,也要为了安幸问个究竟。杉本铃美想。
吉良吉影正背着一个小提琴包,穿着一件贴身的西服,左胸处别了一根稍大的玫瑰形胸针,配合着他梳理好的金发,显得整个人文质彬彬、优雅高挑。
很难把他和元旦晚上崩溃而狼狈的吉良吉影联系在一起。
“因为我答应过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