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幸看着吉良吉宗卑微到尘埃里的眼神,又想到说错话被割掉舌头的老人和十有八九已经被杀掉的阴阳师,感觉压力如山大。
“……”
安幸最终选择继续立在原地一动不动,毕竟她现在只是一只手,不能回答问题的。
不回答、不拒绝、不主动、不负责!
杉本铃美很早以前给安幸讲的海王套路在奇怪但关键的地方派上了用场。
吉良吉宗把安幸待着的那只手捧起来,仔仔细细地端详着手的每一寸纹理和线条,“你回来找我了吗?”
安幸:虽然但是……不是呢。
吉良吉宗的手掌比女人的手大了一圈,可以轻易将它包在掌心。他把手轻轻贴在脸上,“对不起,我吓到你了吗?你是失去记忆了吗?”
打瞌睡就有人给递枕头,现成的理由被送上门来,既然不能一直装傻,安幸索性点点头。
吉良吉宗的视角看来,就是那只手的手背弯了弯。
“好可爱,曦还是这么可爱……”吉良吉宗的脸上泛起病态的红晕,他像捧着一只刚刚出生的幼猫一般,走路时都将那只手护在怀里,直到把它再次放在那个软垫上。
“我是吉良吉宗,”吉良吉宗耐心地伸手指了指自己,又摸了摸安幸所在的那只手说:“你是我最爱的人,安曦。”
嗯?姓安吗?是她的祖先吗?
安幸抬起大拇指晃了晃,示意自己听到了。
吉良吉宗笑了起来,眼中的冰川融化成温暖的水,他跪趴在软垫前,如同一个交付了自己全身心信任的天真孩童,将额头贴在那只手上。
“都怪我害得曦死掉了,不过你不用怕,现在的我已经不像当初那么弱小了。谁敢过来打扰我们,我就杀了谁。”嘴上说着恐怖的话,但吉良吉宗的表情还是温柔带笑的。
“曦需要吃饭睡觉吗?唉,那个阴阳师已经死掉了,真是的,也不知道说一下这种情况。如果提前说了,我肯定会理解的呀。”
吉良吉宗夸张地叹了口气,但安幸完全没感觉他有什么悔过情绪。
他完全不把人命当回事!
“真好啊,我以为这辈子再也见不到你了……”
湿润的液体一滴一滴的落在安幸身上。
他居然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