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恒说:“没有。”
“那你也尝尝。”
她低头从包里摸钱包,没有要帮他拿糖的意思。钟恒自己拿起一颗吃了,说:“没那个甜。”
许惟看他一眼,问:“你姐会爱吃吗?
钟恒眉眼微动:“买给我姐的?”
“嗯。”
他笑了:“她什么都爱吃。”
许惟每种各买两盒,店员帮她装好,钟恒提在手里。
出门往前,又是纪念品店,走到街尾,墙边有个刻字的小摊,冷冷清清。
见有人经过,大叔放下蒲扇,娴熟地喊:“姑娘,来看看钥匙扣吧,能刻字的,当场订做,千年古木,大吉大利,天底下独一份,能挂钥匙,还能辟邪护身、化灾转运!”
这夸得有点大言不惭了。
许惟停下脚步朝那看一眼。
那光头大叔四五十岁模样,手拿一把蒲扇,墙边靠着一根竹竿,枝桠上用红丝线挂一溜钥匙扣,是木片削的,形状有动物,也有花瓣、叶片,上头刻着字。
钟恒以为她信这蠢话,说:“想要?送一个给你护身。”
许惟也不客气:“好啊。”
大叔一见生意来了,拿起刻刀,敲敲面前的盒子:“来来来,先选个形,挑个喜欢的!”
许惟拣了拣,拿起一个葫芦形的木片:“这个挺好玩。”
钟恒瞥一眼,说:“审美不错,跟平安不相上下。”
许惟:“……”
大叔瞅瞅他们,拣了个寿桃形的推荐道:“这个你们瞧瞧,第一眼看上去它像个桃,再看第二眼,像啥?”
许惟说:“还像个桃呀。”
“……”大叔眉头皱着,姑娘咋不开窍呢。
钟恒在一旁直乐,大叔立刻把目光转向他:“哎,你瞅瞅。”
钟恒笑了声,正色道:“像颗心。”
“对对对,”大叔高兴了,乐呵呵道,“姑娘,你男人上道儿啊。”
许惟当没听见。
钟恒淡笑着,也不讲话。
大叔捏着那木片,把纸笔推来:“来,从名字里选个字。”
单字名,没得选。许惟提笔写下“惟”。
大叔见缝插针,想多卖一单,把纸推到钟恒面前:“你也写一个,跟姑娘配一对,给你俩刻个情侣的,给你们优惠价。”
钟恒从善如流,也写了。
大叔一看,拍手乐道:“有缘呐,俩字都是竖心旁,给你们整个特别的。”
第一刀划下去,三下两下在木片正中刻出个“忄”,刀尖挖几下,变成镂空,接着往右边刻“恒”字的右半部分,木片翻个面,再往右刻出“惟”字的右半,两字分别在两面,共用一个竖心旁。
大叔放下刻刀,拿细笔往里头涂上红墨,拎着丝线摆给他们看。
“瞧,这叫一个’心心相印‘,第一回遇上这么巧的俩字,好兆头,这个给姑娘拿着。”
他把钥匙扣塞到许惟手里,又拣出另一个桃形的,快速刻了个一模一样的,拾掇好递给钟恒,“一人一个,可保管好喽。一个二十,两个四十,你们就给三十五吧。”
许惟觉得贵了,准备讲价,钟恒已经掏出钱:“谢谢您。”
两人往回走,钟恒捏着木片细看,说:“那老忽悠字刻得挺好。”
许惟说:“人家毕竟是专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