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池感觉到她情绪不对:“怎么了,江随?”
“周池,我想亲一下你。”
“……”周池扣着她的肩,将她拉开一点,佝着头,脸靠近她。
江随搂住他的脖子,踮脚亲吻他。
江随是隔天中午离开的。机票是由周池替她订好的,他算好时间,怕下飞机太晚,她一个人从机场回去不安全,所以特意选了比较早的班机。
那天早上,两人又试了一次。
屋内没开灯,就在昏昏暗暗中,他们的身体贴在一起。
江随依然紧张,鬓边细碎的头发湿湿地贴在皮肤上。她没有睁眼去看压在自己身上的人,但手一直被他攥着,两人的掌心相扣。
这一次周池折腾了挺久,江随也渐渐有了点奇怪的感觉,她说不清,一直到结束后都有些迷茫。周池搂着她,给她擦脸上的汗,低声问她疼不疼、难受不难受之类的。
江随都摇头,也不讲话,就安静地趴在他怀里,手指揪着他的衣服玩。
周池垂头亲她鼻尖:“这么乖?”
江随脑袋抬起一些,朝他笑了下,周池于是又去亲她。
上午原本还有课,但周池没去,他带江随吃完午饭,将她送到机场。
进了安检口,江随回头看了一眼,周池还站在那里,即使是最普通的短袖长裤,在人群里也非常显眼。他朝她笑着,手臂抬起来挥了挥。
异地就是如此,每一次的重逢必然伴随一次离别。
回校后就是期末,江随忙了起来,赶作业、复习、考试……一样一样连着来,整个宿舍开启了深夜发奋的模式。江随每天复习完都会收到周池的信息,他和她一样,这阵子也睡得特别晚。
等所有课都考完也没有放假,因为还有个军训摆在眼前。
首都很多高校的新生军训不是放在入学,而是大一暑假,Z大也是,军训基地在八达岭那边,为期半个月,条件比较艰苦,二十多个人住一大间,伙食很糟糕,生活也不方便。
山里昼夜温差大,白天热死,晚上又冻得慌,湿气重,被褥总是潮的,江随那阵子过得不好,水肿严重,每天起来一看,小腿都粗得不像自己的。
不过也有开心的事,比如去山上徒步,还有射击活动,江随生平第一次摸到枪,在教官的帮助下射出两发子弹,虽然肩膀很疼,但还是很新奇的体验。
江随保留了那两枚弹壳,打算送一个给周池。
临走的前一天晚上,大家都很兴奋地收东西。
江随忙完,出去给周池打电话。他这个暑假已经进公司实习,每天都到八点多钟下班,有时还加班做事。
夜里山风很大,江随蹲在树下,她穿一件T恤,下半身还是军训的迷彩裤,周池在电话里问她:“东西收好了?”
江随“嗯”了声,手指闲闲地揪着土里的一棵草:“都弄好了,你是不是还没吃晚饭?”
电话里很嘈杂,有汽车的声音,他应该还在外面走着。
“还没吃,刚下班。”周池说。
“那你赶紧去吃东西,我先挂了。”江随有点心疼地催促。
“不急。”周池笑着说道,“饿不死,等会回去煮面,还要走几分钟,再讲一会儿。”
因为实习公司在市区,他就近找了房子,短租两个月。
“明早就回校?”周池问。
“嗯,上午应该就到了,还可以歇半天。”
周池想了想,问:“真不打算过来这边实习?可以跟我住一起。”
“不行啊,不是说过了嘛,”江随说,“已经答应师姐,她把我报过去了,再反悔肯定不好,而且,这个公司挺好的。”
这事他们之前已经讨论过,江随是事情定好了才告诉他的,周池当时就想让她过去。
或许是有些失落,他语气低沉了些:“当时应该先跟我说一声,广告公司哪儿都有,我看过了,我这一片也有不少。”
江随顿了顿,手指有些僵。默了两秒,她低头把草拔了出来,开口说:“你找实习也没有跟我商量啊。”
她突然顶这么一句,把周池弄得怔了一下。
江随抿着唇,不知怎的,想起他上班到现在已经很累,还没吃上饭,心里又软了:“算了周池,我们不说这个了,我这个实习应该结束得比你早,到时候我来看你,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