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对太阳无所适从。
如果西里斯是在十八岁那年认识她。
在毕业的夏夜里,头顶的烟火下告诉她“我爱你”。
她大概会毫不犹豫地拥上去。
可她认识他的那年,他才十五岁。
一个被逐出家门,孤立无援的孩子,把她当成唯一的依靠。
而她只是做了每个成年人都会做的事情,陪伴他,给他找份工作,老老实实接送他。
所以她害怕。
害怕他混淆了“依赖”与“爱”。
害怕自己变得和利亚姆一样,变成一个利用信任,玷污赤诚的大人。
那样的自己,她永远都不会原谅。
他还太年轻。
他见过的世界,遇过的人,都太少。
他在霍格沃茨遇见的女生都不超过两百个,
而她,
只是那个恰好出现在他人生里的成年人。
克洛伊抬起手,指尖轻轻拂开他额前的湿发。
灯光在他侧脸上摇曳,照出近乎温柔的错觉。
天亮以后,一切都会回到原点。
她还会是他口中那个坏女人。
可现在,
就让她,偷得这一刻的宁静吧。
毛茸茸的狗
阳光透过窗帘缝隙,刺痛了西里斯的眼皮,他在剧烈头痛与口干舌燥中醒来。
莱姆斯推门进来,手里端着一杯冒着热气的深紫色药剂,“把这喝了,醒醒酒。”
西里斯接过醒酒药一饮而尽,感觉混沌的大脑稍微清晰了些。
“我昨晚没发酒疯吧?”他揉着抽痛的太阳穴,记忆停留在婚礼上自己一杯接一杯灌火焰威士忌的画面,后面的事一片空白。
“你醉得不省人事,我和詹姆把你扛回来的。”莱姆斯坐在床边。
不,不全是这样。
事实是某个家伙发酒疯跑去敲响了克洛伊的家门,最后是克洛伊半夜三更亲自把这只醉倒的大狗拖回了波特家。
西里斯松了口气,幸好没做出什么更丢脸的事。他完全没注意到莱姆斯眼中一闪而过的细微不自然,也没怀疑这段记忆的真实性。
就在这时,他放在床头的傲罗警戒哨开始发出尖锐响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