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单上有许多绿色汁液,我不安的抚着,它们是从我腰上流出来的,有股气味,说不出是香是臭。
方才我躺着时,大夫看了一眼被吓得转身就逃,说尽好话都不肯理我。花戏雪直接把他揍了一顿,并幻出紫眸说要杀了他全家,他才乖乖过来为我看病。
其实不光大夫被吓到,我也傻了,活了这么久,我是第一次知道自己身上居然有绿色的血,浓稠黏糊,鲜嫩的绿。
大夫当时颤着声音大喊有妖怪,我被气得也不想让他治了,我怎么会是妖怪,我怎么可能是妖怪,我绝对不会是妖怪的。
眼眶渐渐红了,我伤心的望着床单上的绿汁,可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去解释它。
人皆为凡胎,谁的身上会有绿色的血?除了妖怪,还能是什么?
无数可怕念想疯狂的钻出,不能再想了,我从床上下来,脚下蓦然一滑,我摔在地上,腰上一阵剧痛,令我两眼发黑。
我想要爬起,却因腰痛又摔了回去。
花戏雪回来时,我在经历漫长的起身又跌倒后终于精疲力尽的靠着脚踏,披头散发,衣衫不整,尤为狼狈。
他转身合上房门,皱眉看着我:“你怎么下来的。”
我冷冷道:“过来扶我。”
他举步走来,手伸到一半又收了回去:“我为什么要听你的?”
我把头转向一边:“不扶就不扶。”
话音刚落,肩上多了两股巧劲,他小心搂着我坐回床上,替我盖上被子。
我低下头,干巴巴道:“谢谢。”
他没说话,转身回到桌边。
他买了许多好吃的,其中有我想了一天的烧鸡,可我毫无胃口,一动不动的坐在床上看着他。
他用油纸包着鸡腿,坐在桌边,优雅的啃了口:“药还要煎很久。”
我点了点头。
“如何,见到卫大爷有什么想法没?”
我顿了下,道:“卫大爷?”
他讥笑:“可不就是?”
我忽的觉得怪异,望着他的眼神多了些深意。
他穿着一袭月色衣衫,轻袍缓带,似乎从我认识他以后,他就没穿过别的颜色的衣服,跟我那个爱好白衣的师父简直是一个模样。
而他的外貌真的很美,剑眉凤目,眼眸深邃乌黑,涟漪轻波,邪魅勾人,这么美,怎么看都怎么都像传说中的……
回想他在二一添作五住的那几日,除了我和卫真,他连丰叔都没搭理过。
他接近我是因为我的血,那他接近卫真……如果仅仅因为要接近我,那表现的也太热情了些吧……
而且,他现在躲在辞城干什么,就算因为害怕杨修夷而不敢呆在宣城,他也用不着躲在这啊,不还是为了……
忽的发现他似乎也很不容易,我道:“你还是打消对他的念头吧,不管如何,他都不会是你的人,你争不过夏月楼的,虽然你比夏月楼还美,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