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承渊似乎对她的顺从很满意,身上的冷意消散了些。
他站起身:“晚上顾家老三从国外回来了,组了个局,都是些发小朋友,你准备一下,陪我过去。”
发小局?
不是家宴,但意义同样非同小可。这意味着,他要将她带入他更私人的、核心的社交圈层,向他的至交好友们正式介绍她?
沐晚晴的心提了起来,这次不是惊讶,而是一种即将面临新审视的压力。
她抬起头,眼中流露出恰到好处的紧张和一丝依赖:“都是您的朋友吗?我……我怕说错话,给您丢脸。”
陆承渊看着她微微蹙眉、带着点无措的模样,似乎觉得有些受用,伸手,用指尖轻轻拂过她的脸颊,动作带着亲昵的占有意味。
“都是自己人,不用紧张,随意点就好。”他的语气比平时缓和,“有我在。”
最后三个字,像是一句承诺,也像是一道枷锁。
他先一步离开了包厢。
沐晚晴独自坐在原地,指尖冰凉。
她看着窗外精心修剪的园林,每一片树叶、每一块石头都仿佛遵循着绝对的秩序。
这里很美,很安全,却是最华丽的牢笼。
陆承渊正在用他的方式,一步步地将她圈养起来,为她遮风挡雨,也为她修剪掉所有可能向外生长的枝丫。
现在,他甚至要带她去见他的“自己人”。
而她,一边享受着这顶级庇护带来的便利和资源,一边却又感到一种窒息般的束缚。
那只藏在暗处的蜘蛛林叙深,和眼前这座越来越近的黄金牢笼……
沐晚晴缓缓握紧了茶杯,温热的瓷器也无法温暖她冰凉的指尖。
她的爪牙,必须藏得更深才行。
在彻底被驯养、被展示给他的核心圈子之前,她必须找到那个能让自己破笼而出的机会。
兄弟局
夜幕低垂,华灯初上。沐晚晴站在衣帽间的全身镜前,做着最后的调整。
陆承渊口中的“发小局”,绝非寻常朋友聚会。能被他称为“发小”、且在这个时间点特意从国外回来组局的,必然是与陆家世交、地位相当的顶级豪门子弟。
这场合,某种程度上比面对陆家长辈更具挑战性。
长辈或许还讲究些场面上的客气,而同辈人,尤其是关系极近的发小,观察更敏锐,言辞更直接,甚至带着某种审视和考验的意味。
她不能穿得过于正式,显得拘谨;也不能太过随意,失了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