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头眯起眼睛上下打量着他俩,说道:“你们是哪个寨子的?”
络腮胡道:“哪个寨子?什么意思?我们是赶路累了来这儿歇脚的,哪有什么寨子!”
光头疑惑:“歇脚的?这儿是你们的地盘吗你们就随便进!滚出去!”
“那这儿也不是你们的地盘啊!”络腮胡呛声道。
那个豁牙小喽喽说:“知道我们大哥是谁吗?我们大哥可是虎风寨的大当家,这整座山都归虎风寨管,更别提这座破庙了!叫你们滚就赶紧滚,别废话!”
虎风寨?果然是几个山匪。沈临了然,他深知这些山匪不是善茬儿,便想着赶紧去叫叶沐笙。谁知,屋里这样吵闹,叶沐笙却仍旧端坐在门边,闭着眼睛,像是入定了似的一动不动。
沈临正觉得奇怪,这时,那光头大汉提起手中的弯刀,指着络腮胡道:“趁我还没发火儿,再给你们最后一次机会,赶紧滚!”
见到真刀,刀疤脸和络腮胡的盹儿已经全醒了,他俩忙赔着笑脸道:“是是是,有话好说,我们这就走。”
他俩从地上爬起来,拉了拉叶沐笙的衣袖,低声说:“赶紧醒醒,咱们换地儿吧。”
但是他俩也叫不醒叶沐笙,见那些山匪逼得紧,他俩干脆也不管叶沐笙了,摇动铜铃让尸骨起身,跟他俩一起往庙外走。
豁牙小喽喽眼尖,看见被白布包裹的尸骨脚边隐隐露出了脚腕上戴着的镶了玛瑙的纯金脚链,便忙跟光头汇报说道:“大哥快看!这人身上有货!”
映着月色,光头自然也发现了她脚上璀璨夺目的珠宝,便拦住了正随铜铃往前走的尸骨:“等一下!你们借了我的地盘,是不是得交些过路费啊?”
刀疤脸道:“我们身上没钱,这位大哥,您就放了我们吧。”
光头笑了:“你们没钱不要紧,这穿白袍的我看倒是富得很,把身上值钱的东西留下!不然你们今天谁也别想走出这个门!”
他说着,便命人去扯尸骨身上的白布,想抢这些首饰。可这哪里是能让他们看的,刀疤脸赶紧上前阻拦,谁知那光头却突然一刀刺进他的肚子,瞬间鲜血喷涌而出,刀疤脸就这么痛苦地倒在地上,死了。
这一切发生的太草率,沈临甚至都没来得及反应,他眼看着刀疤脸被山匪杀害,场面一度陷入混乱,于是也顾不得自己是否隐于人世,忙拽着叶沐笙的胳膊,想叫他起来。
“叶先生,叶先生?叶沐笙!你快醒醒!”
不知为何,这叶沐笙却是怎么都喊不醒,定坐在那里,就像是突然变成了一尊人肉雕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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存在
刀疤脸已死,络腮胡被吓得不轻,瘫坐在地上站都站不起来。那些山匪扯开了尸身的白布,刚要抢夺她的珠宝首饰,却被尸身的骷髅脸吓得魂儿都丢了,一个个惊恐地瞪大了双眼,一边大叫着“有鬼啊!”,一边连滚带爬四处逃散。
他们的光头老大更是吓得刀都握不住了,“咣当”一声掉在地上,转身就跑,刀尖儿上还沾着刀疤脸的血。
待山神庙再一次恢复宁静,沈临看着面前的一片狼藉,还有那仿佛“圆寂”了的叶沐笙,愁得脑子一阵阵抽痛。
这场意外来得突然,叫人猝不及防,被逃窜的山匪们无意推倒的尸骨已四分五裂散落在地上,“赶尸”是不可能了,更何况还出了人命,沈临多希望时间能倒回,哪怕半刻,他都可以制止这场意外的发生。
等等…时间倒回?
沈临像是被突然点醒,他赶忙蹲在地上抓着刀疤脸的手腕,闭上眼睛开启了双印之力。
再睁开眼,他便回到了那些山匪到来之前的破庙中。络腮胡和刀疤脸还四仰八叉躺在草堆上睡着,叶沐笙仍在门边“入定”,浣月的尸骨也安然无恙靠在墙边,然而,这过去的虚境中唯独看不到他自己,想来应该是同一灵魂不能同时出现在一个时空中的缘故。
沈临没有轻举妄动,只站在门口,静静等待着。
没过一会儿,破庙外传来熟悉的脚步声,那些山匪来了。事情的发展跟预想中的一模一样,但是,当光头老大拦住浣月的尸骨时,沈临趁刀疤脸冲过去之前,就先一步扯掉了尸骨头上围着的白布。
骷髅脸暴露出来,将那些山匪们吓得不轻,嚎叫着四处逃窜。光头老大也被吓破了胆,连连后退,手里的刀掉在地上,这一次,刀刃是干净的,不再沾着鲜血,刀疤脸得救了。
沈临松了一口气,刚要打个响指回到现实,却突然听见一声巨响。那个光头老大慌不择路,后退撞到了庙里的供桌,底座残破的山神像本就摇摇欲坠,被他猛地一撞,竟直直地倒了下来。
铜质神像落在地上,发出震耳欲聋的巨响。而神像手中握着的神剑,却恰好插在光头老大的后脑勺。锋利又沉重的铜剑贯穿了他的脑顶,血液混着脑浆一同流出来,空气中顿时弥漫着浓浓的血腥味。
破庙再次血流成河,但与上次不同的是,死者由刀疤脸,换成了光头山匪。
为何会这样?
沈临着实没有想到,他本意是想制止意外的发生,山匪虽然可恶,但他并没非得置谁于死地不可。
更何况,是这样残忍的死法。
沈临再次睁开眼,已经回到了现实,眼前是被山匪的死状吓呆了的络腮胡和刀疤脸,然而一直都叫不醒的叶沐笙,此时竟然清醒过来,走到沈临身边问他:“你用双印之力回到过去改变了一些事情,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