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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爱情神话(第2页)

楚襄王与宋玉游于云梦之台。望高之观,其上独有云气,晬兮直上,忽兮改容,须臾之间,变化无穷。王问玉曰:“此何气也?”玉对曰:“所谓朝云者也。”王曰:“何谓朝云?”玉曰:“昔者先王,尝游高唐,怠而昼寝,梦见一妇人,曰:‘妾巫山之女也,为高唐之客,闻君游高唐,愿荐枕席。’王因幸之。去而辞曰:‘妾在巫山之阳,高丘之阻,旦为朝云,暮为行雨。朝朝暮暮,阳台之下。’旦朝视之,如言,故为立庙,号曰朝云。”

对于出自古代文人笔下的这个“巫山云雨”的故事,唐代以来,许多诗人都曾提出过质疑。像刘禹锡在《巫山神女庙》诗中就直接地进行诘问:

巫峰十二郁苍苍,片石亭亭号女郎。

晓雾乍开疑卷幔,山花欲谢似残妆。

星河好夜闻清佩,云雨归时带异香。

何事神仙九天上,人间来就楚襄王?

也有对楚襄王加以讥讽的,李商隐在《过楚王宫》一诗中写道:

巫峡迢迢旧楚宫,至今云雨暗丹枫。

微生尽恋人间乐,只有襄王忆梦中。

诗中说,地位卑微的下民都懂得留恋人间的**,只有愚不可及的楚襄王,才迷恋梦境里的虚无缥渺的神女。王安石更喜欢作翻案文字,他在《巫峡》诗中指出:

神女音容讵可求?青山回抱楚宫楼。

朝朝暮暮空云雨,不尽襄王万古愁。

“空云雨”“万古愁”,这里讲得更直截了当了。

如果说,牛郎织女的神话揭示了爱情与幸福的“久与暂”的辩证关系;那么,巫山神女的传说,实际上提出了一个爱情的“虚与实”问题。

在男女恋情问题上,西方有所谓“柏拉图式的精神恋爱”说。古希腊哲学家柏拉图认为,爱情是从人世间美的形体窥见了美的本质以后引起的爱慕,人经过这种爱情而达到永恒的理念之爱。这种爱情排斥一切肉体上的欲望,恋人只停留在纯粹的精神世界之中,在纯精神享受的云空中畅游,嘴唇永久不能接触,双臂只能拥抱理想的空间云雾。这种“精神恋爱说”虽然有别于通俗禁欲主义,而且,具有反对庸俗爱情的意义,但因是一种有节制的带有绅士气味的苦行主义,所以,本质上是柏拉图的唯心主义体系的一部分。

与这种超脱尘世的幻想相区别,古今中外绝大多数学者所持的则是现实主义的恋爱观。十九世纪德国著名诗人海涅说得十分直白:男人不可能娶米洛的维纳斯雕像为妻,女人也不会嫁给普拉克希特利的赫尔麦斯雕像。人应该从幻想回到现实中来,把注意力转向现实世界。中国南宋女诗人朱淑真和晚清学者黄遵宪也都在爱情方面发出过现实主义的呼喊:“但愿暂成人缱绻,不妨长任月朦胧。”“人人要结后生缘,侬只今生结目前。”当代年轻女诗人舒婷对流传了几千年的神女峰的虚无缥渺的爱情神话,写下了与传统决裂的热情、勇敢的诗章:

沿着江岸,

金光菊和女贞子的洪流,

正煽动新的背叛:

与其在悬崖上展览千年,

不如在爱人肩头痛哭一晚。

另一位诗人则借此题目,提出了幸福、实在的爱情要靠自己去争取的见解:

情也绵绵,恨也绵绵,

爱化作了一块冰冷的石头,

我们读了百年、千年。

幸福怎能靠默默地坐等?

不如去学精卫吧,

用行动表达你的信念!

这里鲜明地体现了两种爱的追求。

我们说,爱情不是来去无踪的神秘天使,也不是随手可拾的寻常草棍,而是发生于两性之间的符合人伦道德的爱慕之情。它是感情与理性、自发与自觉、本能冲动与道德文明、直观与愿望、现实与理想的对立统一。

爱情永远是动人的回忆和美好的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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