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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书网>无名的裘德绝恋1996版 > 7(第2页)

7(第2页)

“这些情人———在什么季节什么天气里你都能看到他们出门———只有情人和野狗才这样。”他们下山快要消失的时候其中一个说。

阿拉贝拉轻轻地笑了。

“我们是情人吗?”裘德问。

“你最知道啦。”

“可你能告诉我吗?”

她把头斜靠到他的肩膀上作为回答。裘德接受了这个暗示,用他的胳膊环抱着她的腰,把她搂过来吻了她。

他们现在不再挽着胳膊走了,而是按照她想望的,搂抱在一起。毕竟,既然天已经黑了,也没有什么,裘德心里说,他们往上走到长长的山路半截的时候好像商定的一样停下来,他又吻了她。他们到了山顶,他再一次吻了她。

“你可以把胳膊放在那里,要是你喜欢的话。”她温柔地说。

他那样做了,心想她是多么深信不疑。

就这样他们慢慢地向她家走去。他三点半离开了他的草房,本打算五点半再坐下来读《新约》。现在是九点了,他再次拥抱她,他坚持把她送到她父亲的门口。

她要求他进去,即便只是几分钟,要不然看来就好像太古怪了,好像她是在黑夜里独自出去了似的。他让步了,跟着她进去了。门一打开他便发现,除了她的父母之外,还有几个邻居坐在周围。他们全都用一种表示祝贺的态度说话,认真地把他当作了阿拉贝拉择定的伴侣。

他们不属于他的同道或圈子,他觉得不相宜而尴尬。他本没有那用意,只是跟阿拉贝拉一次愉快的下午散步而已,那就是他的全部意图。他跟她的继母———一位简朴安静面貌或品性没有特色的女人———说了几句话就不再停留,跟他们道了晚安就带着如释重负的感觉投入了越过丘陵的小径。

但是这感觉只是暂时的。阿拉贝拉不久又坚持把她置于他心灵中支配地位上了。他边走边觉得他自己跟昨天的裘德仿佛是另一个人。他的书对于他又是什么;他的意愿又是什么,他迄今那么严格坚持,以至于每天不浪费一分钟时间?“浪费”,它取决于你界定它的着眼点:他才是第一次活着呢,而不是浪费生命。爱一个女人比做一个大学毕业生,或者一个教区牧师都好;唉,或者一个主教。

他回到家里的时候他的姑婆已经睡了,一种对于他的玩忽的普遍知觉似乎写在面对他的所有东西脸上。他没有亮灯上了楼,他的房间暗淡的内景用悲伤的究诘跟他讲话。他的书翻开着摊在那里,正如他离开时一样,扉页上的大写字母在灰色的星光中带着凝固不变的责备注视着他,好像死人未闭上的眼睛:

裘德第二天一大早离开了他惯常一个周不在的住所。带着一事无成的感觉,他把那本带回来却没读的书丢进篮子里他的工具和必需品上面。

他把他充满热情的举动几乎对他自己也保守着秘密。阿拉贝拉,正相反,在她的所有朋友和熟人当中传布了。

晨曦中他再次走上几个钟头前他走过的路。那时候夜色笼罩下,情人伴在他的身旁。他走到了山脚,在那里他走得慢了,后来定定地站住。他是在这个地方给了她第一个吻。太阳刚刚升起,很可能从那时后还没有人由此走过。裘德看看地上,叹了口气。裘德仔细地看着,恰好能在湿润的尘土上辨出他们的胳膊互相紧抱着时站在那里的脚印。她现在不在那里。“自然的织品上想象的刺绣”如此描绘了她过往的存在,而他心中的空虚却没有东西能够填充。一棵截去了梢的柳树靠近那地方立着,那柳树跟这世界上所有别的柳树都是不同的。按照他答应她的要等六天过去才能再见到她,他最强烈的愿望就是把这六天彻底消灭了才好,即使他只能活一个周。

一个半钟头以后,阿拉贝拉和星期六曾跟她在一起的那两个伙伴沿着同一条路来了。她毫不留心地从接吻的地点过去了,没有在意那棵标志性的柳树,却无拘束地跟另外两个闲聊着那个话题。

“那接下来他跟你说了什么?”

“然后他说———”她几乎逐字讲述了他的一些最温柔的话语。假如裘德在树篱后边听到他头天晚上说的做的纯属秘密的多么细微的东西都被公开出来,他会大吃一惊的。

“你已经让他喜欢你一点了,要不是那样就算我错了!”安妮揣测着咕哝说,“你做得是蛮好的!”

一会儿以后阿拉贝拉用一种出奇低的、潜隐着肉欲渴望的语调回答:“我已经让他喜欢我啦!真的!可是我想要他更喜欢我,我想让他要我,娶我!我一定要他。没有他我就不能活。他就是我渴望的那种男人。要是我不把我自己全部给他我就会疯了!我第一眼看见他我就觉得我会那样!”

“既然他是个又多情、又正直、又诚实的小伙儿,要是你用适当的手段抓住他,他就成了你的人,做你的丈夫啦。”

阿拉贝拉又想了一会儿。“怎么才算合适的手段呢?”

“哎呀你不懂啊———你不懂!”莎拉说,那第三个姑娘。

“我当真不知道———别过了头,也就是说,老老实实地谈恋爱,留心别让他走得太远?”

第三个姑娘看着第二个。“她真不懂!”

“她分明不懂!”安妮说。

“还在镇上住过呢,像人家说的!好吧,我们这就可以教你一点儿,你也得教教我们。”

“行。那你们说说怎样做———能保证得到一个男人?就当我是个天真无知的人,说就是啦!”

“得做丈夫才行。”

“做丈夫。”

“得是体面认真的乡下男人,像他那样。要是我说一个当兵的或者水手,或者镇上做生意的家伙,或者跟可怜女人耍滑头的东西,苍天不容!我可不让朋友受那个害。”

“嗯,得像他那样的,当然啦!”

阿拉贝拉的伙伴互相看了看,开玩笑地转转眼珠,嗤笑起来。然后一个走近阿拉贝拉,而且,尽管跟前没有人,也用低低的声音透露了一些办法,另一个好奇地观察着对阿拉贝拉的影响。

“啊!”唯一点到名字的慢慢说,“我承认我没想过那办法!可是假如他不讲体面呢?一个女人最好别去试那个。”

“舍不得孩子打不了狼。而且,在你开始干之前得确保他是讲体面的。那你跟你的人就蛮保险啦。我希望我有那个机会!好多姑娘那么做过,你想想她们不是全都嫁人啦?”

阿拉贝拉默默地想着继续走去。“我要试试!”她低声说,但不是对她们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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