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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第2页)

“嘘!”

“这事情令人悲哀的———是她像我一样没有什么错处。她是我指导下的小先生,这一点你知道,我利用她没有经验的便利,引导她往前走,在她完全懂得自己的意愿之前打动她同意订一个长期婚约。后来她又遇见了别人,可是她已经盲目地履行了婚约。”

“爱上别人啦?”

“是啊,表面上带着一种稀奇的柔情的关切,不过她对他的确切感情在我还是一个闷葫芦———并且在他也是,我认为———大约在她本人也是。她是我遇到的最古怪的人里面的一个。不管怎样,给我深刻印象的是这两件事。一是非同一般的同感,或者叫相似,那一对儿之间。他是她的表哥,那或许能说明一些原因。他们好像是一个人分成了两半!再就是她对我做她的丈夫不可克服的反感,即便她也许还愿意我做朋友,时间长了这太难忍受了。她凭良心也与那种心理抗争过,但是没有效果。我受不了———我受不了啦!可是我不能跟她辩论———她读的书有我的十倍多。她的才智闪光就像钻石,而我的则像牛皮纸的闷火……她配我是太绰绰有余了。”

“总会过去的,她现在好了吧?”

“绝对不会!这是———不过我不想探究了———她之所以如此绝对不会有好些原因。终于她平静而又坚定地问我她是否可以离开我去跟他。这极顶是昨夜达到的,那时候,由于我无意中进了她的房间,她从窗户跳了出去———她怕我竟怕得那么强烈!她借口说那是一个梦,那只是安慰我。如今当一个女人不在乎她是否会摔断脖子或者摔死就从窗户往外跳了,她就不会被看错了。情形既是这样了,我就得出了一个结论:再把一个同类这么折磨下去是错误的。我也不是没有人性的坏蛋,不能再这样下去了,不管是什么代价!”

“怎么———你要让她走?去跟她的情人?”

“跟谁是她的事。我要让她走,她必定去跟他了,要是她愿意。我知道我也许是错了———我知道我不能符合逻辑地,或者按照教理,为我对她的愿望这样的让步来辩护,也不能把它跟我受教其中的教义协调一致。只有一件事我明白:我内心有什么告诉我拒绝她我就是在做错事。我,像别的男人一样,坦白持有这种见解,假如一个丈夫从他的妻子那里得到了这样所谓荒谬乖戾的要求,大概对待它的唯一途径就是依据权利正当而体面地拒绝它,公正地把她囚禁起来,进而或许杀了她的情人。但实质上那究竟是权利、正当、体面还是卑鄙的下贱和自私呢?我不表示判定。我纯凭本能行事,让原则到一边去料理自己吧。如果一个盲目走进泥潭的人呼救,我倾向于施救,要是可能的话。”

“不过———你想想看,还有邻居和社会问题———那会发生什么事呀,要是人人———”

“哦,我不再去充当伦理学家了。我只看我眼皮子底下的事。”

“唉———我不赞同你的本能,狄克。”吉凌哈姆严肃地说,“我感到十分惊愕,说实话,像你这样稳重的、沉得住气的人一时竟会持有这样的躁狂。我去看你那时候你说她是令人困惑的乖僻的,我认为你才是!”

“你是否在这样的女人面前站过,你知道她本质上是个好女人,而她恳求解放她———她给你下跪哀求你开恩?”

“我欣慰地说我没有。”

“那我认为你没有能力给个意见。我就是那男人,假如一个人有些男子气概或者骑士精神,那到底使得一切完全不同了,我从来没有想过———既然我好多年是离开女人生活着———只不过牵着女人去教堂把一枚戒指戴到她的指头上,就有可能把人卷入这种日复一日、持续不断的悲剧中,就像她跟我分担的这样!”

“唉,我承认让她离开你,让她保持自我的某些理由。可是让她去陪伴一个浪子———那就不同了。”

“一点儿也没有不同。假定,如我所相信的,她宁肯忍受目前的苦难,也不答应跟他分离呢?所有那些都要由她定夺,这与背叛变节和她的丈夫住在一起跟他玩假的,完全不是一回事……不管怎样,她还没有清楚地表明跟他一起过做他的妻子,尽管我认为她打算那么做……再说就我来看他们两个之间的感情也不是卑鄙下贱的,仅仅动物性的,这也正是最糟糕的地方。因为它使我觉得他们的爱情会是持久的。我本来不打算向你坦白的,在我结婚头几个让人嫉羡的星期里,我的心还没有回归正常,有个晚上他们两个一起在学校里,我就自己躲在一边,听他们说什么。我现在为此感到羞愧,不过当时我认为我只是行使合法的权利。我从他们的态度中发现了一种共鸣,或者说是同感,进入了他们的依恋,不知怎么地把粗俗的气味全部清除了。他们至上的愿望只是要在一起———共享彼此的情感、空想和梦幻。”

“柏拉图式的爱!”

“完全不是。雪莱式的倒是更为接近。他们使我想起了———什么名字呀———莱昂和希娜。也有点儿保尔和维吉妮亚。我越思索越彻底地站到他们一边了。”

“但是假如人们都照你想要做的那样去做,那就是普遍的家庭溃散了。家庭将不再是社会的单位了。”

“不错———我是太离格,我想!”费乐生伤心地说,“我从来不是太聪明的推理者,你记得……然而我不理解为什么没有男人,女人和孩子就不成其为单位。”

“哎呀,老天爷———母系氏族制啊……她也说过这一些吗?”

“哦没有。她丝毫没想到我在这方面比她超过了许多呢———一切都在这最近的十二小时之内。”

“它会搅翻周围公认的观念啊!老天爷———莎士顿会怎么说!”

“我也不说他们不会说什么。说什么我也不知道———我不知道!……正如我说的,我只是一个感知者,不是一个推理者。”

“现在,”吉凌哈姆说,“我们先平静下来,喝点什么。”他去了楼下,拿了一瓶苹果酒,他们一人喝了一大杯。“我想你是昏头昏脑了,不是你素常的样子了。”他接着说,“你回去定定心,把那些怪念头收起来。只是要留住她。我从各方面听说她是个可爱的小东西呢。”

“是啊。那正是它的苦楚!好啦,我不再待下去啦。还有好长的路在我前头。”

吉凌哈姆陪着他的朋友走了一英里路,分别时表达了他的希望,这一次商谈,就其题目而言是奇异的,但会使他们的友谊得以恢复。“钉牢她!”是他最后的话,掷进了费乐生身后的黑暗中。对此他的朋友回答了“唉,唉”。

但是当费乐生独自走在重云密布的夜空下,除了司陶河支流卷着漩涡的潺潺声再没有什么声音能够听到的时候,他说:“也只能这样说说了,吉凌哈姆,我的朋友,你也没有更强有力的理由反驳啦!”

“我想她应该挨顿揍,使她恢复理性———那才是我的想法!”吉凌哈姆独自往后走的时候咕哝道。

第二天早晨来到了,吃早饭的时候费乐生告诉苏:

“你可以走了———随你愿意跟谁一起去。我绝对无条件地同意。”

一旦得出了这个结论,对费乐生来说它看来好像越来越不容置疑地正确了。在意识到他正对一个靠他悲悯的女人尽着责任时,他温和的安静几乎压倒了松手放她去的伤心。

几天过去了,他们在一起吃饭的最后的夜晚来到了———一个有风的多云的夜晚———在这高地上风云当然极少缺席。这一切是多么持久地铭刻在他的印象中:她悄悄走进小客厅吃茶点时她的神色;纤细柔软的腰肢;脸,由圆满而拉长了,因日夜焦虑不宁打上了苍白的标记,暗示着与她的欢快年华十分对立的悲剧可能性;试着这吃一口那吃一口,任什么也不可能吃下。她紧张不安的态度,本来是唯恐他会因她的行为受到伤害而引起的担忧,局外人倒会理解为费乐生在剩下的简短几分钟里还要在场打扰令她产生的不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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