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勒,请记住盯著丑恶和灾厄前行,就只能看到它们,无法达到真正的美好。”
“我明白,道理我都懂,”柯勒的眼底有淡淡的乌青,他垂看头说,“但我还是不免担心,这很难控制,您瞧我的魔杖一一它都要掉色了。”
“我能感受得出来,”邓布利多警了一眼配合演戏的魔杖,又警了眼窗外,“四点,
你夜游到这里,叫醒了我。”
“唉,我怎么能责怪一个因为害怕,而来向我寻求安慰的孩子呢?你想要个安慰,是吗?”柯勒点了点头。
邓布利多说:“睡美人的故事你应该知道,恶毒的女巫给公主施加了邪恶的诅咒预言,善良的女巫没有办法改变,她是怎么做的?”
柯勒道:“加了另一个咒语预言。”
“没错,记得我说的,盯著丑恶,那便只有丑恶,”邓布利多说著,柯勒的背包突然打开,那枚压箱底的太阳勋章飘了出来,“你还有看【太阳】,它在塔罗里的象徵是,”
“欢乐,和平,幸福以及创意,”邓布利多伸出手摘下勋章,亲自给柯勒佩戴在胸前,“只要像这样戴著它,你就与【太阳】同向了,是正位。”
柯勒的脑筋一下子没有转过来,但他还是被安慰到了,他记得塞德里克有枚星星勋章,塔罗里正位的【星星】代表著信心、希望、和平以及经歷变动后的平静。
“很好,看来你的心已经坠回了肚子里,”邓布利多笑著说,“那我们来聊聊別的事情吧,怎么想起自己占下的?是上次被奇洛嚇到了?”
“不是,是塞德里克,特里劳妮教授分別给了他和秋·张智慧与勇气的勋章,”柯勒解释道,“勇气里的是【宝剑一】,智慧里面的是【高塔】,因为是占下课教授,我不得不重视。”
谁?和谁?
邓布利多沉默了良久,重新拿回床柜上的手绘塔罗牌,摩著卡牌的毛糙边缘。
他说:“你一直为此纠结?”
“对啊,您不是问过这个问题了吗?”柯勒没多在此问题上停留,“塞德里克通过我察觉到了奇洛不对劲,我和他说了我所知道的,和所要警惕的,我怕【高塔】是预兆—”
“今天是周四,塞德里克的第一节就是黑魔法防御课,他很不擅长说谎,万一漏了馅,我第一个人类朋友真被剥皮吃了怎么办?”柯勒道,“我六点还有老师的课,时间太紧迫了,我只能这么早来找您。”
“对了!您还肯定了我的猜想,奇洛就是失踪的神秘人,”柯勒翻了个白眼,“哪个正常人会给房间起那么晦气绕口的名字。”
“不错,”邓布利多笑微微地看著柯勒,“不错。”
“我就不扣你夜游的分了,但禁闭少不了,”邓布利多说,“就罚你周日打扫奖品陈列室一天,接受吗?”
“当然。”
“快走吧,现在下去,你说不定还能赶得上吃早餐。”
柯勒这才注意到还差半个小时就要到六点了,他连忙和邓布利多告別,就要衝出去。
“等等,你还落下了东西。”
“塔罗牌?教授,我觉得我用不到它了,而且我可以再画一张。”
“不是它,”柯勒转身回头,一根羽毛飘到了他的面前,“请帮忙把这根羽毛带给迪戈里先生。”
“可不要被你的老师发现哦,”邓布利多俏皮地眨了眨眼,“离开前请帮我熄灯,我想我还能睡个回笼觉。”
柯勒点头,不只是熄灯,他还把四角方凳放回桌下,把窗帘拉得更紧实,在老人躺平后帮他重新摆放好那只方枕,给他掖了掖被子,才轻手轻脚地跑了出去。
重归黑暗的臥室里,火红的大鸟飞到了老人的枕头边。
“福克斯,你看,多好的一个孩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