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极大人,无极大人啊!该死的沈诚,该死的沈诚!!!”那位说著要吞掉佩剑的族人,更是掩面而泣。
他们哭的不只是公孙无极,还是他们自己。
沈诚在业城屠了公孙家分家的事情,这些人可是都知道的。
若是没了强者庇佑,那他们这些人又该何去何从?
“—”公孙沐雨看著眾人,清澈至极的眸子眨了眨,疑惑地看向身旁侍女:“小文,我现在应该悲伤吗?”
“嗯,小姐,你应该悲伤的。”
“人的情感真复杂,很难理解—”公孙沐雨又歪了歪头,用双手扯住自己嘴角,往下拽,拽出一个哭脸。
又正好看见桌上的佩剑,心神一动。
她上前一步,將那佩剑拿起,举到了正哭爹喊娘的族人面前:
“別哭了。”
“啊?”那族人抬起头:“沐雨大人,您,您是说,您会保护我们吗?”
公孙沐雨摇了摇头。
“那,那您的意思是,您会把那个沈诚杀掉?”
公孙沐雨又摇了摇头。
“那,那,那您的意思是,有您在,没人能欺负我们?”
“都不是。”公孙沐雨一边拽著自己的嘴角,一边把剑递给他:“你刚刚不是说,无极伯伯要是败了的话,你就把这宝剑吞下去吗?”
“我给你拿过来了。”
“啊?”那族人彻底愣住了,紧接著,豪大哭起来:“鸣鸣鸣鸣,无极大人啊,无极大人,
呜鸣鸣,没有你我可怎么活啊—”
“奇怪他不是自己想吞剑吗?我给他拿过来了,他怎么不是很开心的样子?”公孙沐雨眨眨眼,疑惑地看向侍女。
“小姐”侍女拍了一下脑门,拽著公孙沐雨就往外走,根本不敢在这里多待一刻。
她家小姐,极度缺乏常识,连罗袜都得她们帮她穿脱,让她理解死亡和悲伤太难了。
“小文,我说错话了吗—
“小姐,您先消停一会行吗?”
。。。
公孙沐雨不再说话了,只是脑海里浮现出那日侯府夜宴时感受到的剑意。
想著想著,她抬起手指,又拽住面瘫的嘴角,往上一提,拉出一个笑容。
“小姐,你这时候不该笑!”
“哦——”
待两人的背影消失,公孙剑才扶著桌子,努力挺直腰杆:“沈诚,沈诚,沈诚,欺人太甚,欺人太甚!不仅杀我爱子,杀我弟弟,现在竟然连无极都不放过!”
“我必杀你,我必杀你!!!”
“来人,起轿,我要去祠堂!!!”
公孙剑知道,此时此刻,已经是家族生死存亡的关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