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月汐却没有发现姐姐的异样,继续说著:“不行,你必须给我保证,决不能伤害慕容雪!连这个念头都不能有!”
“凭什么”
“嗯?”
“我说凭什么!”白月璃猛地昂起头,眼眶中满是血丝,声音中儘是硬咽:“凭什么我不能杀她?”
“你—”白月汐被嚇到了。
“我知道,我们现在寄人篱下,我不能对她出手!可是,可是,可是我连恨她都不能吗?”
白月璃著拳头,大吼道:“她的父亲,杀了我们全家,你忘了吗?”
“那天晚上,你哭的有多凶,你忘了吗!”
“白月汐,你是妖族,是天狐族的公主!你还真觉得沈诚把你当妻子了?”
“他不过是把你当奴隶,想要得到我族的力量罢了!
“他只是在利用你!你一一啪!”
白月璃的话还没说完,白月汐便上前一步,一巴掌抽到她脸上。
响亮的声音,在房间盪起回声。
白月璃被抽懵了,捂著脸,难以置信地看向妹妹:“你———“
“我不许你这么说主人!”白月汐眼眶湿润,声音也同样带上了哭腔。
她一把抓住白月璃的衣领,近乎嘶吼:“要不是主人,我早就已经死了!死在那群禿驴的手里了!”
“不只是我!还有你,白月汐!
“还有银婆婆,阿文姐姐,阿水妹妹——要是没有主人的话,我们早就一起死在那秘境中了!
“主人,主人她救了我们的命啊!他是我们的救命恩人啊!”
“我——”白月璃愣愣地看著她,说不话来。
白月汐却拽著白月璃地衣领,硬咽地哭了起来:
“姐姐,我又何尝能忘记父母的死?我又何尝能够忘记那场噩梦?”
“我恨不得杀了平西王全家,把他们全家都挫骨扬灰,洒在父皇母后的墓前。”
“可是,可是,可是—慕容雪,她不只是平西王的女儿,我们仇人的女儿。”
“她还是我们恩人的爱人,沈诚的道侣啊!”
“你要我怎么办?不顾沈诚的恩情?枉顾他救了我,救了你,救了我们仅剩不多的族人?”
“然后去杀她的爱人?”
“姐姐,我做不到,我真的做不到———”
白月汐就这么说著,鬆开了白月璃的领子,无力地瘫软在地:
“我做不到——我根本不敢想像,沈诚失去爱人之后,脸上会露出什么样的表情。”
“只是想像那样的画面,我便心如刀割—姐姐,我做不到。”
百月汐的这副模样,百月璃从未见到过,
在她印象中,蠢妹妹一直都是思路清奇,没心没肺,像是脑袋不正常一样。
这份悲伤纠结的模样,让白月璃不由闭上眼睛,
“还真是讽刺啊,白月汐,爱上了杀父仇人的丈夫,呵———“
她摇摇头,睁开眼睛,紧拳头:“好,我知道了,我不会再说什么杀掉慕容雪之类的话了。
“姐姐?”白月汐看向她。
“復仇虽然重要,但有恩必报,也是我们天狐的祖训。”白月璃挤出一个笑容:
“这么多狐妖报恩的绘本誌异,可都是按照我们天狐一族为原型写的。”
“我也不能给老祖宗丟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