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紧拳头,恍间回到了十年前的那个午后。
那一日,她告诉父亲,自己想去大理寺,想要去为大虞抓坏人,为百姓们护太平。
她怀揣著一腔热血,步入大理寺內,配上了象徵公正的“鱼符”,戴上了冠。
可十年过去了。
她还是她吗?
她看到了大虞的丑恶,她发现这帝京城內,就是有一帮子人,他们犯了案,也判不了刑。
哪怕你用尽全力,他们也总是会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脱罪。
报案人突然撤案,口供提供者突然死亡,物证莫名其妙消失太多太多。
渐渐地,李宓麻木了,她还是那个心存善念与正义的女子,但她已经不相信,正义会降临在每一人的头上。
她把这些,当做成长。
她告诉自己,这世道,本就如此。
她要懂得,和光同尘。
可今天,却有一个人站在她身前,问她“从来如此,便对吗?”
那一刻,李宓仿佛看到了十年前的自己,看到了那个一腔热血,迈入大理寺的少女。
“是啊,从来如此,便对吗—”
李宓闭上眼晴,再睁开时,那背影又变回了沈诚。
只是他的背影,却是如此的伟岸。
恍间,李宓想起曾经听过的一句话。
“人生,不能遇到太惊艷的人,否则余生没有片刻安寧。”
以前,李宓不明白这句话的意思,但现在,她明白了。
“给我死!!!”
就在这时,一道怒吼声,从穹顶爆发。
剎那间,一道利刃划空而过,沿途的所有风雪完全凝滯,宛若时间静止。
那利刃若流星般奖励,笔直刺向沈诚,带来滔天气浪。
云捲云舒,无数灵气盘旋,將周遭眾人掀翻在地沈诚眼神一颤,连忙將【以武犯禁】融入剑中,挥剑抵挡。
身体也朝著雷电的形態转化,丝毫不敢托大。
可脖颈后方,却还是汗毛倒竖,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那是身体接近死亡,带来的本能反应。
“叮!”
下一瞬,想像中利刃命中的画面並未出现。
上官寧陡然出现在她面前,手中摺扇挥舞,將利刃死死挡住。
沈诚见此,若针似的瞳孔逐渐舒展,长舒口气:
“多谢尚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