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院外,与姜承寿匯合后,將方才那些异状对姜承寿说了。
却见姜承寿沉默良久,长嘆一口气,道:“哼,却是邪祟坐殿堂,一语便能遗害黎民。”
他將姜正杰递来的口袋打开,只稍稍朝里面望了一眼,便即交还,道:“且小心收好,回去后再设法分辨,究竟是什么东西。”
此时的姜正乾趁著清早凉爽,一路快行,终於赶到了赵家村外那条大路上。
半道上遇到些年长的叔婶,看那匹青大马颇为惹眼,不由地都好奇看来。
有人认出赵雪兰,远远地问一声,赵雪兰也都一一回应。
不久到了赵家门外,早有村里的小孩提前跑去报信。
赵雪兰的爹娘迎了出来,俱都眼含热泪。
赵雪兰与他们哭了一回,隨口道:“大哥呢?他还好么?”
却见二老支支吾吾,互相看著,却都没说话。
姜正乾见状,忙打圆场道:“岳父、岳母,咱们进去说话,这外面天气太热,雪兰这次回来,给你们带了不少好东西,待我搬进屋去。”
说话间,他朝赵家堂屋扫了一眼,但见屋门紧闭,那纱窗里隱约有人影一晃而过。
待赵雪兰同她爹娘进了屋子,姜正乾一边搬运东西,一边隨手取出几颗小瓜,分给旁边眼馋的同村小孩儿。
趁此机会,他低声问道:“赵家大哥呢?”
见那几个小孩相视一笑,其中一人道:“在堂屋里跪著那。”
另一小孩也凑近道:“他怕老婆,哈哈。”
果不其然。
姜正乾面上闪过一抹阴鬱,不由想起两年前的光景来。
赵雪兰的大哥,名叫赵双,为人老实能干,却是个惧內的主。
自打娶了那五大三粗的悍妇过门,原想著看那体格,绝然是个干活的好手,夫妻二人一同卖些力气,不怕日子过不到人前。
头两年还好,这妇人的確拉犁锄地都不在话下,眼见得赵家蒸蒸日上。
可越往后,这妇人的秉性露了出来。
起先嫌赵家二老活干得少,吃得却不少,言语间有了埋怨。
后来故意刻薄二老,不许上桌吃饭。
赵双实在忍无可忍,与之理论,动起手来,竟不是对手,被打得瘸了几天。
至此,这悍妇的凶相彻底展露无遗,不但不肯再下地干活,且对赵双动輒打骂,时常让他跪在院里。
常有村里人看见那悍妇坐在凳子上,赵双就蹲在旁边,给她洗脚搓垢,头也不敢抬。
上回姜正乾陪赵雪兰回家省亲,起先那妇人还装模作样收敛了几天,后来忍耐不住,因为一点小事,当著他们面扇了赵双几个耳光。
赵雪兰与之理论,还被其將行李丟出院外,道:“找的什么穷女婿,来我家吃喝几天,还想管我家的事。”
赵雪兰爹娘知道惹不起,不敢说那悍妇一句,反而叫他们夫妇息事寧人,快些回去算了。
因而赵雪兰才会说出,再也不回娘家的话。
姜正乾正搬著东西,再一抬头,见那堂屋门开了,赵双强做笑脸迎了出来,一边脸颊却是红肿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