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门閂响动,阎埠贵那张带著睡意和探寻的脸出现在门缝里。
“东毅?这么晚……”阎埠贵打著哈欠问,话未说完就被韦东毅打断。
“三大爷,鸽子市出事了,公安抓人!”韦东毅闪身进门,快速掩上大门,心有余悸地低声道。
阎埠贵闻言,睡意全消,脸色变了变,压低声音:“坏了!今儿晚上,咱们院可不止你一个出去了!可眼下,就你一个囫圇个儿回来了!”
韦东毅后背瞬间沁出一层冷汗!
看来贾张氏和棒梗……凶多吉少!
他暗自庆幸自己跑得够快,也彻底断了再去鸽子市的念头——风险远超收益!
一旦被抓,轻则游街丟尽脸面,重则前途尽毁!
他没再多问,直接从兜里又摸出一毛钱,塞到阎埠贵手里,语气诚恳:
“三大爷,深更半夜的,实在对不住,吵您休息了。您快回屋歇著吧。”
阎埠贵手指一捻,確认是一毛钱,脸上立刻堆满笑容,之前的紧张一扫而空:
“哎,好说好说,东毅你太客气了!你也快回去歇著吧。”
他乐呵呵地转身回屋,仿佛刚才的惊心动魄从未发生。
韦东毅看著阎埠贵关上门,长长舒了口气。
大半夜推车进中院动静太大,他心念一动,自行车再次消失。
他轻手轻脚地穿过寂静的前院、中院,如同暗夜中的一道影子,悄无声息地回到了东耳房。
屋內一片漆黑,只有李秀芝均匀细微的呼吸声。
韦东毅摸到桌子旁,心念微动,三匹沉甸甸的布匹悄然出现在桌面上,发出一声轻微的闷响。
他摸到脸盆架,用湿毛巾胡乱擦了把脸和手,冰凉的水珠让他紧绷的神经鬆弛了些许。
强烈的疲惫感如潮水般涌来。
他摸索著爬上床,刚躺下,一个温软的身体就带著暖意和依赖,自然而然地依偎过来。
韦东毅心中一暖,伸出有力的手臂,將李秀芝轻柔却牢固地揽入怀中。
鼻尖縈绕著妻子身上淡淡的、令人安心的气息,紧绷的弦彻底放鬆,浓重的睡意瞬间將他淹没。
窗外,四合院彻底沉入安寧,只有远处隱约传来一两声犬吠。
……
第二天清晨,四合院便被一股压抑而紧张的气氛笼罩。
韦东毅和李秀芝刚在易家堂屋坐下准备吃早饭。
一大妈就放下粥碗,心有余悸地压低声音:“东毅啊,可嚇死人了!昨晚鸽子市出大事了!公安抓了好多人!”
她眼神里满是后怕,紧紧盯著韦东毅,“听说……听说咱们院里,贾张氏和棒梗那孩子,也……也被抓了!”
聋老太太“哼”了一声,手里的筷子重重顿在桌上,浑浊的眼里闪过一丝厌恶:
“活该!眼皮子浅的东西!那地方也是他们能去的?
棒梗那小子,根儿都歪了!跟著他奶奶学不出好!”
韦东毅一脸尷尬,因为昨晚他也去了!
易中海眉头紧锁,沉声道:“一大早街道办就来人问情况了。老阎出来作证,说亲眼看见贾张氏带著棒梗鬼鬼祟祟出去的。这事儿闹的……丟人现眼!”
他看向韦东毅,语气带著前所未有的严厉和关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