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格的人才?”沈诚笑了,他伸出手指,
“什么样的算合格?每天挤地铁,加班到深夜,
拿著微薄薪水,见领导大气不敢出,
被客户骂了还得笑著说『您说得对吗?”
任薇眉头紧锁
沈诚摇著手指,脸上的笑容变得有些恶劣,
“任校董,你那是养牛马,是生產螺丝钉。
我这儿,是培养人,而且是培养以后能当『甲方爸爸的人。”
他站起身,踱到落地窗前,指著楼下那些三三两两、笑容满面的学生。
“你看看他们,现在喝著免费的绿豆汤,觉得学校是自己的家,校长是能跟他们一起吹牛的自己人。
他们有了主人翁精神,敢自称『甲方去监督三亿的工程,敢自己起草《財务监督法》来查我的帐。”
“这种自信,这种『老子才是主人的心气儿,
是简歷上那一行轻飘飘的『优秀毕业生能比的吗?”
沈诚转过身,目光灼灼地盯著任薇。
“等他们毕了业,別人还在人才市场里唯唯诺诺地投简歷,
我的学生可能已经在琢磨怎么拉投资,开公司,
然后去招聘那些简歷漂亮的『合格人才了。”
“你问尊严能不能在简歷上多一行字?不能。”沈诚的语气斩钉截铁,
“但尊严能让他们在面对不公的时候,敢拍著桌子对老板说『老子不干了,
而不是为了那几两碎银,跪下去当孙子。”
“我培养的不是找工作的人,是创造工作的人。
这,才是对任老先生那笔钱,最大的尊重。”
办公室里一片死寂。
任薇彻底愣住了。
她准备了一肚子的商业逻辑、数据模型、投资回报率分析,
准备將沈诚这种“小恩小惠”的幼稚行为批驳得体无完肤。
可他根本不跟你谈这些。
他直接掀了桌子,告诉你他要重新定义“人才”。
这套歪理邪说,荒谬,狂妄,简直是天方夜谭!
可……看著窗外那些学生眼中闪烁的光,
看著这个男人脸上那种理所当然的篤定,
她那套无懈可击的商业逻辑,第一次出现了裂痕。
就在气氛凝重到极点时,
沈诚忽然一拍大腿,打破了沉默。
他扭头对旁边已经呆若木鸡的梁蜜喊道:
“对了,梁秘书!你再去跟食堂说一声,今天的绿豆汤还是不够甜!
告诉他们,必须用冰,白砂口感不行,
影响我们未来企业家的下午茶体验!这叫细节,懂吗!”
任薇:“……”
她感觉自己的大脑,跟梁蜜的cpu一样,快要被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