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是哀悼我们新星学院的奠基人,
我们所有学生的精神导师——任天老先生了。”
“任天?!”汪秘书长厉声喝道,
“任天的忌日还没到!你少在这装神弄鬼!”
“凡事预则立,不预则废嘛。”沈诚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领,
“我们新星学院办事,向来追求卓越,讲究的就是一个专业。
为了確保明年任老先生忌日当天,追悼会能办得庄重、肃穆、高水平,
提前半年彩排一下,熟悉熟悉流程,这不过分吧?”
他看著汪秘书长由红转紫的脸,笑得更灿烂了。
“哦,对了,忘了提前通知您一声。”沈诚打了个响指,
“看今天市场反响这么热烈,我们学院董事会经过紧急磋商,一致决定,
明年增设『现代殯葬服务与管理专业。”
“今天这就算是给未来的学生们,做个现场教学示范。
您看,理论与实践相结合,產学研一体化,多好。”
汪秘书长一口气堵在胸口,差点当场追隨任老先生而去。
这时,街道的尽头,十几辆大巴车排著队,缓缓驶来,
精准地停在了联合会大楼的两侧。
车门打开,上千名学生鱼贯而出。
他们没有穿黑色的中山装,
而是统一的白色防晒皮肤衣,头上戴著白色的遮阳帽,
匯成了一片白色的海洋,將整条街道淹没。
为首学生,高高举著一幅巨大的相框。
那上面,是任天老先生慈祥的黑白遗像。
“汪秘书长,您看,这才是正主。”沈诚指了指那张遗像,又指了指脚下的碎片,
“刚才那个,是祭品。”
汪秘书长和他身后一眾巡视组的教授、干事,看著那上千名学生自发地排成方阵,
將大楼围得水泄不通,彻底麻了。
这阵仗,不知道的还以为哪个大人物出殯,全城縞素。
可这偏偏,衝著他们来的。
报警?人家手续齐全,理由正当得让人无法反驳——彩排追悼会。
驱赶?上千名学生,谁敢动手?
明天头条就是“联合会打压学生,阻挠缅怀先贤”。
汪秘书长只觉得天旋地转,
他看著白色人潮和黑色圈中的年轻人,
第一次感受到了什么叫作真正的无力。
这哪是来闹事的流氓。
这他妈是懂法的魔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