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啊,”沈诚忽然笑起来,毫不掩饰的锋芒与挑衅,
“与其等著他们把我推出去,不如我先拉著他们,干点人事。”
“或者……干件大事。”
梁蜜看著眼前野心勃勃得,像要揭竿而起的年轻校长,心臟怦怦乱跳。
她还是觉得有义务提醒一下……这位已杀疯了的上司。
“校长,可是……”
“可是什么?怕校董会那几个老东西?”沈诚满不在乎摆摆手,
“放心,真撕破脸我有的是办法玩死他们。”
“不是的!”梁蜜的脸色又白了几分,
她攥著手机,指节都有些发白,
“我……我一个在省高校联合会的闺蜜,她刚刚跟我说……”
她吞了口唾沫,
“她说,现在上面提倡弘扬艰苦奋斗精神,
结果下面很多大学都达成默契,不给本科生宿舍装空调,
说是为了……磨练学生的意志。
我们学校要带头弄空调,会不会……太出格了?”
沈诚像是听到了本年度最好笑的笑话。
“磨练意志?”他嗤笑一声,
“那联合会里,是不是所有高校领导办公室,也都不装空调啊?
为了磨练他们当领导的意志?”
“这……”
“再说了,梁秘书。”沈诚懒洋洋指了指窗外,
“你是不是对咱们学校有什么不切实际的幻想?”
“人家那是正规军,讲究个队列整齐,听指挥。”
“我们呢?”他摊开手,
“我们新星!就草台班子,人家开会都不带咱们玩的那种!”
梁蜜的嘴角忍不住抽了抽,这比喻……虽然难听,但好像……
“我管那帮坐空调房开会,开到痔疮都犯了的老东西怎么想?
学生们爽了,我的教育事业,不就蒸蒸日上了?”
梁蜜呆呆地看著他,脑子里嗡嗡作响。
这位年轻的校长,脑迴路果然异於常人。
但不知为何,她心里那点残存的担忧,竟被这番歪理邪说冲得一乾二净,
取而代之的,是近乎荒唐的、想要跟著他大干一场的衝动。
……
梁蜜立刻找了个无人的楼梯间,
拨通了一个烂熟於心的號码。
“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