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
痛,真他娘的痛。
李向阳的意识,像溺水者猛地从水底挣扎出来。
视线从模糊到清晰。
身下是硬邦邦的床板,盖著一床死沉、带著霉味的旧被。
冷气儿正顺著被子的缝隙往里头钻。
屋里摆著几件瞧著就年头不短的家具。
一张八仙桌,两条长凳。
还有一个上了锁的檀木箱子。
都透著一股子老旧的精致劲儿。
这是哪儿?
拍年代戏呢?
下一秒,一股不属於他的记忆,汹涌地衝进他的脑海。
这具躯体的主人也叫李向阳,男,二十三岁。
四九城轧钢厂厂医,四级工。
加上补贴,每月工资六十六块八毛七。
祖上阔过,爷爷是烈士,奶奶是干部。
父母是顶尖的研究员,十几年前就响应国家號召,扎根大西北搞保密项目去了。
一年到头,也就几封信,匯些钱和票回来。
奶奶前不久刚过世,留下他一个人。
毕业后,为了下基层工作,经过相关部门协调。
他用家属楼的两室一厅,换来了南锣鼓巷95號院里面的三间小破屋。
“我……我靠!”
李向阳心里一万头草泥马奔腾而过。
这不就是那部让他血压飆升的《禽满四合院》吗?
瞧这配置,瞧这院子。
他这是直接空降到了《傻柱》的副本里!
而且从原主记忆里这帮邻居的德行来看。
这八成还是那个好人没好报,冻死天桥下的黑暗版本!
“夭寿啦!”
李向阳叫苦不叠。
他一个企鹅集团的高级码农,熬夜加班,髮际线都快退守天灵盖了。
好不容易才攒下的小目標,买了车,买了小別墅。
昨晚,他刚刚签下一笔大单,终於完成了积攒小目標的夙愿。
下班回家的路上,没成想就被一群狗几把日的盯上,被毒打了一顿。
那群傢伙说他们是什么正义联盟审和队的,要替社会清扫败类。
打完人,把李向阳身上所有值钱的东西顺走后,那群逼崽子就撤了。
李向阳左顾右盼,確认那群狗东西没有杀个回马枪,才放下不安的心。
疲惫不堪的他回到別墅,倒了一杯红酒,坐在落地窗前,看著城市的万家灯火。
多年的高压和透支,终於在此刻爆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