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常。”闻一舟套上裤子衣服,“都那么久了,你还没习惯?要是真不想看,你可以转过去。”
“我凭什么转过去,不应该是你害羞吗?我换衣服都是去厕所换的,你难道不会去厕所换?”
闻一舟斜扫过来:“都已经是夫妻了,有时候不必太过讲究。”
“不行,我就爱穷讲究。不过你穿这身衣服还不错,看着挺有精神的,我的眼光不错吧?”
“嗯,很不错,我喜欢。”闻一舟低沉着声音说,说完,躺在床上,挨着柯念辞。
他的这身睡衣是柯念辞在做自己的那份时做的,布料版型很像,闻济青也有一套类似的,裁缝手工制作,穿着很好看。
柯念辞今天晚上没看书:“你要看书不?不看书就熄灯了?”
白雪皑皑的冬天里在家里睡觉很舒服。
“好。”闻一舟站起来把灯关了,顺便把门的锁芯扭上。
“扭门锁干嘛?”柯念辞躺在床上问道。
闻一舟没回答,只是觉得心中有一股无名的□□在焚烧,有一口气堵在胸中出不来。
“问你呢,怎么不吱声,你锁门干什么?”
闻一舟躺到床上,突然伸手环抱住柯念辞,双手交叠在柯念辞的身后,下巴埋在柯念辞的肩窝,鼻息间喷洒出的气息统统落到柯念辞耳垂。
“不是,你突然抱我干嘛?疯了啊!”
柯念辞只觉得耳朵和脖颈处痒痒的,酥麻的痒意顺着神经四处蔓延,灵魂逐渐脱离身体,像是落入水中的海绵,不断下沉。
柯念辞挣扎着,挣扎的力气对于闻一舟来说不过以卵击石般,没有任何威慑力。
“我们是夫妻,我可以亲亲你吗?”
长达一年半没有任何亲热行为,柯念辞的抵触闻一舟自然看在眼里,记在心里。
一步一步亲近,让柯念辞斜下防备,隔三差五的离婚宣言,闻一舟每次听到都会心头一沉。
婚姻是座牢笼,里面的人想出去,外面的人想进来。
每次闻一舟听到这里都会觉得唏嘘,从前也许是这样的,但是现在,闻一舟知道,他不想出去。
任何一个人,看到这样生机勃勃,充满朝气的柯念辞,都会不由自主的想要和对方待在一起,这种感觉和旁的感觉不一样,待在柯念辞的身边,不会觉得拘谨,就好像是生活了很多年的朋友一样。
有时,即便相处了很多念的朋友,也不能做到像柯念辞舒服,站在她的身边就有一股——归属感。
——就好像,多年的心愿终于能得偿所愿一般。
柯念辞只需要多看几眼,就能领会到他的意思。
“可以亲一亲吗?”低沉沙哑地声音响起,勾人心弦、如同丝线一般缠绕在心间。
似乎是怕柯念辞不同意,闻一舟又说了一遍。
柯念辞浑身如水一般瘫软下来,脑海里全是闻一舟的这句话。
可以亲一亲吗?
可以吗?
窗外柳絮般的白雪纷纷落下,轻轻砸落在树上,湖面上,窗户上,被风吹过时又随风远洋,时间久了,又化作水滴,顺着树叶的纹路,道路的罅隙,玻璃的外延,缓缓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