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乎是导致虞然后来性格里那部分属性的直接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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住院观察了一晚上,第二天虞然带着许木容出院回家。
很快两人便遭遇了一次追债。
那些人当着许木容的面,踹着虞然的膝弯把他按跪在地上。
拳头一样的巴掌一个一个地抡在他脸上,虞然满口的血,被打到双耳耳鸣。
第一次直面黑暗和暴力,过度的惶恐、惊吓,虞然蜷缩着身体,四肢痉挛地抽搐了很久。
之后有近半个月的时间听不清外界的声音,耳朵里一直覆盖着沉杂尖锐的轰鸣声。
好在许木容想过拿命去填,也要把房子留给虞然。
这些年房价涨了不少,卖掉房子的钱还掉了近一半的贷款,也因此争取到还款时间的宽限。
但剩下的数字对于刚毕业的虞然来说,仍然是一个无力填平的巨大窟窿。
虞然有因此想起过宋霁希,他听舍友说过,宋霁希家是个豪门。
在耳鸣听不清的时间里,他动过一次去找宋霁希借钱的念头,又立马为自己的想法感到无耻。
去找一个被他骗婚伤害感情的人帮他承担债务,他怎么敢的。
之后再没动过这个念头。
比起债务,更让虞然心力憔悴的,是许木容那日渐加重的死感。
服务行业的艰苦让许木容难以忍受,她行尸走肉一样,只剩还债的念头支撑着她活着。
虞然很长一段时间经常做噩梦,不断地怀疑许木容是不是还藏着没有拿出来的意外险保单,是不是还在计划着牺牲自己来给虞然好的生活。
他再也忍受不了,许木容只为他而活的状态。
虞然入职一家公司,同时接兼职的单子,有一定稳定的还款能力后,他给许木容报名参加成人高考,并且给她报了考前培训班,让她辞职备考。
这天虞然加班到凌晨,回到出租屋,又看到许木容对着英语卷子掉眼泪。
她又开始说,她不想学,家里还欠着债务,不要浪费这些钱。
虞然蹲在她面前,不厌其烦地,温柔地,又没有商量余地地跟她讲,只要她能考上,砸锅卖铁他都会供许木容去上大学。
许木容又说,她学不懂的,英语和数学这么难。
虞然的语气严厉起来,“班上那么多同学都能学会,你怎么不能?”
“我也没要求你考第一,但你这次考试又拖平均分了,你用心学了没有?”
“我赚钱很辛苦,今年你要是考不上,明年再复习一年,要多花多少培训费,你算过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