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澄澄的野梨如下雨一般落进铺开的麻袋里,很快就堆成了一座小山。
三人都是干惯了活的,手脚麻利,不过两个多小时,三个大背篓就装得冒了尖,粗略一估,少说也有四百来斤。
“够了,再多就背不下去了。”
王卫国从树上跳下来,拍了拍手上的土。
下山的路比上山更费劲,沉甸甸的背篓压在背上,每一步都得踩稳了。
饶是三人体力过人,回到村口时也累得气喘吁吁,额头上全是汗。
他们没进村,绕了个圈子把梨子先藏在了王卫国后院的柴房里,用乾草盖好,这才鬆了口气,各自回家扒拉了几口饭。
下午,王卫国揣著钱和票,带著两人直奔镇上的供销社。
供销社里还是老样子,人不多,售货员懒洋洋地靠在柜檯上。
王卫国直接递上烟票和酒票,指了指柜檯上的大前门和二锅头。
“同志,这些我们都要了。”
售货员抬了抬眼皮,看到那一叠票证,態度立马热情了不少。
这年头,能一口气拿出这么多菸酒票的,可不是一般人。
一番清点,两人买的菸酒几乎搬空了供销社的小半个柜檯。
沈军和沈富国一人抱著一个大纸箱,脸上乐开了,这辈子还没这么阔绰过。
晚上回到家,王卫国刚吃完饭,大舅哥沈青山和媳妇张莲就拎著两个鼓鼓囊囊的网兜过来了。
“卫国,你看看这些够不够。”
张莲把网兜放在桌上,里面全是烟和酒。
王卫国有些惊讶:“嫂子,你们哪来这么多?”
沈青阳跟在后面,笑著解释道。
“我跟哥之前不是怕年景不好,跟同事换了不少粮票屯著嘛。”
“这不,听说你要用,我俩就把一部分粮票拿出来,跟厂里那些好菸酒的老师傅换了票,全给你提回来了。”
王卫国心里一暖,这就是家人,不用多说,总会在你需要的时候默默支持。
他点点头,郑重道。
“谢了,哥,嫂子,青阳。”
“一家人说这些就见外了。”
沈青山摆摆手,憨厚地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