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卫国背著沉甸甸的背篓,走在下山路上,脚步轻快,心情舒畅。
这满山的宝藏,就是他改变家人命运,安身立命的最大底气。
下山的路,他刻意绕开了那些大型野兽时常出没的区域。
雪化了大半,泥土湿滑,但对於常年走山路的他来说,算不得什么阻碍。
一路上,偶尔能看到些野鸡、兔子之类的小动物,似乎也从冬眠的慵懒中甦醒,开始为新一年的生计奔波。
等他终於走出深山,回到连山大队的地界时,田埂上已经能看到星星点点的绿色。
不少社员正吆喝著耕牛,在田里忙活开来。空气里瀰漫著翻新泥土的芬芳和牲口的气息,春耕已经开始了。
王卫国没有直接回家,而是拐了个弯,径直朝著镇上的济世堂走去。
背篓里的药材都太珍贵了,特別是那几株上了年份的老山参和何首乌,必须请信得过的老师傅用专业的手法炮製,才能最大限度地保留药性。
而整个镇上,乃至周边几个公社,最有这个资格的,无疑就是钱老。
“钱老!”
王卫国一进门,就熟稔地打了声招呼。
药堂里,一股浓郁的药香扑面而来。
钱老正戴著老镜,在柜檯后用一桿小戥子称著药材。
听到声音,他抬起头,看到是王卫国,脸上露出了温和的笑意。
“卫国啊,你这又是从哪儿钻山沟回来?瞧这一身风尘僕僕的。”
“刚从野猪坟那边回来,进去待了几天。”
王卫国说著,小心翼翼地將背篓放到地上,一层层地把里面的东西往外拿。
当那两株带著湿润泥土气息的紫灵芝和几株老山参被摆上柜檯时,钱老的眼睛就亮了。
他放下手里的活计,走出来,拿起一株人参仔细端详,连连点头。
“好东西,好东西啊!这芦头、这纹路,怕是得有八十年往上了。”
王卫国笑了笑,最后將那两株用布小心包裹的何首乌拿了出来。
当看到这两株形態饱满,块茎肥厚的何首乌时,钱老的呼吸都微微一滯。
他扶了扶眼镜,凑得更近了,手指轻轻拂过块茎上的纹理,眼神里满是惊嘆。
“这……这何首乌……”
钱老的声音都有些发颤。
“这品相,这年份,少说也有六十年了!卫国,你这运气,真是……真是老天爷追著餵饭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