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清晨,天还蒙蒙亮,六个身影便悄悄地聚集在了村口。
王卫国、沈青阳、沈军、沈富国,还有刘家兄弟。
每个人都穿著厚实的袄,脸上带著压抑不住的兴奋和紧张。
“都准备好了吗?”
王卫国压低声音问道。
眾人齐齐点头,目光灼灼。
“好。”
王卫国深吸一口冬日里清冽的空气,目光投向了远处的十里坟方向。
“出发!”
一行六人,如六道融入晨曦微光的影子,悄无声息地消失在村口的薄雾中。
冬日的山野寂静得,只剩下脚踩在枯枝败叶上发出的“咔嚓”声。
冰冷的风从领口灌进来,激得人精神一振。
王卫国走在最前面,他那双锐利的眼睛,像鹰一样扫视著周围的一切。
几十年的狩猎生涯,让他对这片山林熟悉得如同自家的后院。
哪里有兽道,哪里適合埋伏,他心里跟明镜似的。
到了十里坟附近,王卫国抬手示意,眾人立刻猫下腰,动作轻巧地跟隨著他,绕到了一个背风的山坡后。
“就在那片洼地里,轻易挪不了窝。”
王卫国用下巴指了指方向,將望远镜递给沈富国。
沈富国接过,凑到眼前看了一会儿,缓缓点头。
“嗯,六头,个个都壮实。这要是搁以前,咱们这点人手,想都別想。”
这年头,牛是宝贝,是生產队最重要的劳动力。
可野牛不一样,性子烈,伤人,没人敢轻易招惹。
“叔,今天咱们不玩硬的。”
王卫国笑著从背包里掏出一个油纸包,里面是几支特製的麻醉针。
这是他上次托李振东弄来的兽用麻醉剂,剂量大,见效快。
接下来便是漫长的等待。
他们在洼地上风口撒下了拌了料的草料,然后便缩回山坡后,静静地蛰伏。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太阳从东边的山头升起,又慢悠悠地滑向西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