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中,一个身穿素色布裙的姑娘显得尤为扎眼。
她容貌清秀,眉宇间带着一股与周遭环境格格不入的书卷气,即便身陷囹圄,腰背也下意识地挺直。
此刻,她正不断地朝着来时的方向望去,水润的眸子里闪烁着一丝微弱的希望。
她知道,自己仓促间从袖口撕下、故意丢弃的那一角布片,很可能早已被风吹走,或被野兽踩入泥土,更可能根本不会有官差费心来追踪这伙凶残的匪徒。
响马的头子喝干了皮囊里的最后一口酒,他抹了一把油光光的嘴,站起身来。
这是一个身材魁梧的独眼汉子,一道狰狞的刀疤从他的额头斜劈至下颌,将他的左眼永远地封死。
剩下那只独眼,此刻正闪烁着豺狼般贪婪而淫邪的光芒。
他晃晃悠悠地走到那群女人面前,目光如同在牲口棚里挑拣货物般,在一个个惊恐万状的身体上扫过。
最终,他的视线落在了人群中年纪最小的一个女孩身上。
那女孩至多不过十三四岁,身子单薄,胸前才微微隆起,还是一副孩童模样。
独眼龙狞笑着伸出大手,一把就朝那小女孩的衣襟抓去。
女孩吓得浑身一抖,哇地一声就哭了出来,手脚并用地往后缩,一头扎进了文弱姑娘的怀里,声音带着哭腔,发着抖:“鹿姐姐……我怕……”
那被称作鹿姐姐的姑娘,身子也是一僵,但她没有躲闪。
反而,她下意识地挪了挪身体,用自己孱弱的肩膀,将身后那个吓坏了的小女孩挡得更严实了些。
她抬起头,迎上独眼龙头领那只充满欲望的眼睛,声音因恐惧而微微颤抖,却依旧清晰:“几位,几位大哥……求求你们,别动她,她还小……身子还没长开,经不住的……”
独眼龙的动作停住了,他似乎觉得有些好笑。
他收回手,饶有兴致地打量着眼前这个不知死活的女人。
她的脸上满是尘土,却掩不住那份清丽的底子;她的眼中满是恐惧,却没有像其他人一样崩溃哭嚎。
这份在绝境中强撑出来的镇定,反而更激起了他的施虐欲。
他嘿嘿一笑,粗粝的、沾满泥污的指腹猛地伸出,在她光滑细腻的脸颊上用力地摩挲了一下,那感觉就像粗糙的砂纸擦过上好的丝绸。
鹿姑娘的身子猛地一颤,胃里一阵翻江倒海,却强忍着没有避开。
“哦?小的不能碰,那大的就能碰了?”独眼龙的独眼里淫光更盛,他凑近了些,嘴里喷出的酒气几乎要将鹿姑娘熏晕过去。
他捏住她的下巴,强迫她抬起头,用一种玩味而残忍的语气,一字一顿地说道:“你要是能把老子伺候好了,老子就发发善心,让她们几个晚点再挨操。”
鹿姑娘的身子确实单薄,仿佛一阵风就能吹倒,但那张脸庞,却是实打实的美。
不是那种妖艳的、具有攻击性的美,而是一种温润如玉、清雅如兰的美。
即便是此刻沾染了尘土,面带惊恐,也丝毫无损其清丽脱俗的气质,反而更添了几分我见犹怜的破碎感——她那副样子越是狼狈,越是让人想去狠狠地蹂躏。
周围的响马们一听头领的话,又见到鹿姑娘那副楚楚可怜的模样,顿时如同嗅到血腥味的野狗,一个个都兴奋了起来,纷纷放下手里的酒肉,围拢过来,大声地鼓噪起哄。
“大哥说得对!就先操她!”
“这娘们皮子嫩,一看就好干!”
“她不是‘文人’吗?哈哈哈,老子倒要听听,会写诗作画的女人,这逼里的水是不是也比别人多,浪叫起来是不是也跟别人不一样!”
他们口中的“文人”和其余被掳的妇女们,来自不久前官道上的那场劫掠。
当时,这伙响马将商旅的男丁尽数砍杀,将财物和女人席卷一空。
流血惨状中,唯有这个鹿姑娘,竟还强撑着站出来,用她那套“之乎者也”的道理,颤声斥责他们“枉顾王法,伤天害理”,那副义正言辞却又瑟瑟发抖的模样,在这些杀人不眨眼的亡命徒看来,简直是天底下最好笑的笑话。
如今,此一时彼一已。
刚才那个还敢引经据典斥责他们的“文人”,现在只能唯唯诺诺地垂着头,连大气都不敢出。
独眼龙头领对众人的反应很是满意,他收回摸着鹿姑娘脸颊的手,转而用那把依旧沾着暗红色血迹的刀尖,轻轻地点了点她的心口位置,冰冷的金属触感透过薄薄的衣衫,让鹿姑娘的身子又是一阵剧烈的颤抖。
“你,”独眼龙的声音里充满了不容置喙的命令意味,“站过来,到中间去,让爷们儿都好好看看,你这身段到底有多值钱。”
鹿姑娘紧紧咬着下唇,几乎要将嘴唇咬出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