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家有备而来,他们被迫应敌,只能见招拆招。京墨跪坐在地上,脑子嘟噜噜的转个不停,复盘仇人可能都有谁。首先排除嘉庆公主和赵仕成,他们不认识她,现在还不可能针对她。跟她起冲突后,被霍渊针对了一次,意外被盯上然后抄家的李晴晴算一个,雅集宴上跟她小小的起了一点点冲突的钟启兰,前几日去家里撒泼的谷氏母女……这么一数下来,京墨绝望的发现,可以排除的只有看起来脑子不太好使的钟启兰,其他几个都不像是什么好人,感觉都能干出害一条人命诬陷她的事。还有一个……张念烟。那日张念烟见到她,说她的长得跟她一位故人几乎一模一样,对她的态度十分温和,还告诉她有需要可以去找她。张念烟本人对她的态度是友好的,可那些关注着张念烟的人,对她的态度可就不一定了。尤其是她还有着一张不知道跟谁相似的脸……这张脸的主人神秘的很,就连同样出身京城,身为镇国将军府世子的霍渊都不认识,若说其中没点猫腻,京墨是不信的。京墨后面没再去找张念烟,就是霍渊给她分析一遍后,给的建议。现在她的自保能力太差,还是不要卷到什么事情中为好。也就是说,除了明面上的有仇的,还有一些暗地里的危险……这么一通分析下来,京墨脑子里只剩下两个斗大的字——要命。分析不出结果,京墨决定不再难为自己的脑子,就见招拆招吧。停止思考后,京墨不经意间扫了一圈,看到了混在人群中的春红和小豆子,小幅度的对他们挥挥手,示意自己没事。等待是非常无聊的事情,京墨百无聊赖的眼珠子乱转,忽然看到一个细节。王大右手的食指和中指关节似乎比其他手指显得粗大,上面还有很厚的老茧。京墨的眼睛下意识往王大的手指上去看,想看仔细。她记得当年镖局有一个镖师就是老赌徒,他的右手食指和中指都有很厚的老茧,拇指指肚也有。大拇指看不清,但王大右手的食指和中指与那个镖师一模一样!在联想到刚刚沈昭慧带着衙役出现时,王大看到沈昭慧那个下意识反应,还有什么不明白的。王大对府衙的人很害怕,什么样的人看到府衙的人才会害怕呢?做过坏事的人。平时不会被抓起来,但是遇到府衙的人会害怕……赌徒、盗贼。这两种都是比较常见的,平常不会被抓起来,但害怕府衙的。再结合他手指的情况,基本可以确定,王大是赌徒。得知这一点,京墨面露嫌弃,别开眼不愿意看这倒霉玩意了。去找人证的衙役和带着验尸结果的仵作几乎是同时进来的。仵作早了一步,他先说。“禀大人,死者有舌体干缩,有脱水征兆,口唇青紫,眼中多红点,可以判断死因为窒息。”“除此之外,死者在生前长期、多次被人殴打,尸身上外伤繁多,旧伤新伤痕迹错杂。”“有四处淤青应是近日新伤,此四处淤青皆呈长条状,应是以细长木棍击打所致。”王大悲愤的捶着胸口,一副悲痛欲绝的模样:“天杀的!我娘死前就是吃不进也喝不进!连喝水都会吐!还一个劲抽搐!花豆说不出来呜呜呜……”仵作躬身对沈昭慧道:“此人所言符合尸身死亡前的情况。”沈昭慧点头表示知晓,示意仵作暂且退下,叫人证上来。仵作汇报的时候,衙役带着证人在一旁等。待到仵作汇报完,得了沈昭慧的令,这才让他带来的两名证人进公堂。“禀大人,证人带到!”衙役退下,两名人证跪在堂下,高呼“参见大人”。来作证的两个人一个是医馆的大夫,另一个是王大的邻居二狗。鬼使神差的,京墨往两人的右手上瞄去,这一看,发现那大夫的手没什么,但王大的邻居右手的食指和中指,与王大一样,关节大,且有厚茧!那边沈昭慧已经开始问话了,他先问的大夫。“昨晚王大可有到医馆看诊?”大夫恭敬答:“有,王大背着一名老妇人来找老朽看诊。”“大约是什么时辰?”“估计在子时左右吧,具体的记不清了,他敲门敲得急,硬是把老朽敲醒的。”“当时那妇人情况怎么样?”“已经走啦,人放下我搭脉的时候,已经没有脉搏了,这后生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求我救救他娘,我摸着人身上还温着,就死马当活马医,下针试试,没救下来。”沈昭慧问完大夫问邻居二狗。“昨日你可知晓王大是什么时辰回家的,是否是与死者一起?”二狗身条鬼细,莫名给人奸猾之感。他弓着腰,谄媚的笑着答话道:“大人,大人,我是王大的邻居,昨日王大跟他娘高高兴兴出门,王大娘还说儿子要带他去吃好的。”“回来的时候,我家刚吃完饭,约莫是戌时三刻左右吧。”不等沈昭慧问,二狗就迅速补上对时间记得清楚的解释。“我家婆娘在人家家里做粗使,要把活忙完才回家,所以我家基本都是戌时三刻左右吃饭,一向比较晚。”“昨日可听到王大家的动静?”“我知道王大娘不舒服,但是不知道这么严重,今日知道王大娘死了,吓我一跳呢!”“你是王大邻居,当对他家的情况比较熟悉,说说。”了解完昨日的情况,沈昭慧话锋一转,问起王大家里的情况。二狗不假思索道:“挺好的啊,王大娘就王大一个儿子,母子俩相依为命,这么多年了。”“你可知王大长期殴打亲娘之事。”王大一听连忙申辩:“我没有!”“闭嘴!公堂之上,不问到你,不许随意插话!”二狗:“谁家还没个摩擦,王大他娘被他爹把头打坏了,发起疯来不打控制不住,王大也挺难做的。”“你的证言不可信!”:()踏金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