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怡疯一般地扑了过来。
雅禾脚一伸,雅怡弄了个狗抢屎。
信打开一看:肖汉迪兄长,你那冬天里的一把火,熊熊火燃暖了我的心窝窝……
一行字,头大了,似乎知道了,大概意思。
一不留神,那信纸被老抢走了。
雅怡开始反击:“那是我的小作文,懂不懂?这是私闯民宅?我要投诉?”上纲上线。
“咋的?老二、老三,能不能消停点,投诉谁啊?这是?一天天滴官司不断!老三,谁的信?”贺奶奶进了屋。
“采风的小作文!没啥!”雅怡把信叠吧叠吧揣兜儿跑到外面去了。
雅怡跑到外面,心里忐忑不安,肯定二姐雅禾看到了信里的秘密。
少女懵懂的小火苗,还没着起来,快被人浇灭了。
二姐,四妹都知道了心里的小秘密。
……
坚革墨北军分区文工团分配的房子在二楼,一室一厅带独立厨卫,在这个年代算是顶好的待遇了。
贺奶奶有点舍不得:“这扯不扯!冷不丁的搬走,还闪一下子?”
“奶奶,我也不是不回来,这里,永远是我的巷弯,离这也不远,不怕我烦你,天天回来看你!”雅琳安慰着。
“那倒是,天下哪有不散的宴席!过着舒坦就好!”贺奶道。
"慢着点,这箱子里都是碗碟。"雅琳扶着箱角,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箱面上褪色的"囍"字贴花。那是她和坚革结婚时,贺奶奶特意从供销社买来的。
贺奶奶拄着拐杖站在院门口,夕阳把她的影子拉得老长。
她突然抓住雅琳的手腕,枯瘦的手指微微发抖:"记得常回来看看,你最爱吃的腌笃鲜,奶奶还给你留着。"
"奶奶,我又不是去天涯海角。"雅琳笑着把脸贴在老人布满皱纹的面颊上,"骑车半小时就到,周末我就回来帮您梳头。"
梅溪拎着个蓝布包袱从里屋出来,包袱皮上还冒着热气。"新弹的棉花被,趁太阳好晒过了。"
她麻利地把包袱塞进卡车角落,压低声音道:"抓紧要个孩子,文工团双职工能多分五平米。"
卡车启动时,雅琳看见雅怡躲在老槐树后偷偷抹眼泪,雅禾却盯着那个逐渐远去的梳妆台,眼睛亮得惊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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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个周日,全家都挤在雅琳的新房里。三十几平米的空间因为塞进全套家具而显得格外局促,却透着说不出的温馨。
"这弹簧床真软和!"雅怡整个人陷在床垫里,像条欢快的鱼。
她突然翻身坐起,神秘兮兮地拉着雅环咬耳朵:"你摸那个梳妆台,镜框是实木的,抽屉里还有暗格!"
雅禾正帮坚革挂窗帘,闻言手指一颤,别针扎进了指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