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其自然吧,也许年轻人这股热乎劲过了,慢慢会降温的!
贺奶奶叹了口气,轻手轻脚地走到床边,坐在床沿轻轻拍了拍雅琳蒙着毯子的身子,轻声说道:“大孙女,别哭啦,奶奶懂你心里的苦。这事儿啊,咱也别太往心里去。”
雅琳抽抽搭搭地哽咽着:“奶奶,我就是觉得憋屈,我又没做啥丢人事儿。”
贺奶奶语重心长地说:“奶奶知道你是好孩子。但那唐家可不是善茬儿,你跟他家那小子的事儿,还是早点断了吧。”
雅琳掀开毯子,满脸泪痕地抬起头:“奶奶,我……我也不知道咋就跟他搅和到一块儿了。”
贺奶奶摸摸她的头:“大孙女,感情的事儿有时候就是糊里糊涂的。但你得明白,一辈子的事儿不能马虎。听奶奶的,慢慢收收心,以后咱找个知冷知热的好人家。”
雅琳若有所思地点点头,泪水也渐渐止住了。
第二天,贺雅琳起得早,镜子里,她原本亮晶晶的大眼睛,现在肿成了两颗圆鼓鼓的小核桃,可爱里还透着几分委屈。
昨夜的难堪?她压进心底最深处,当没发生过。
“上班?”雅环迷糊问。
“嗯。”雅琳声音干脆,“店里等不了。”唐有金?窗外的影子?都是风,散了就散了。
情爱太轻,扛不住贺家沉甸甸的日子——爹的伤,妹们的嘴,哪样不比那点念头实在?
她推门出去,秋风扫落叶……
副食店的门一开,熟悉的味儿就是她的盔甲。
唐有金药材公司报到了。
下班偶遇贺雅琳,自打那晚“飞蛾扑窗(自投罗网)”,见面就麻爪。
有金瞅见雅琳,舌头让黄连焊死了,憋出:“胳膊…?”眼神虚得像偷参贼。
雅琳石膏臂一横,脆崩崩:“死不了!”溜得比药碾子飞还快,后背刻着“防爬窗!”
唐有金杵着,捏捏药渍衣角——得,自备苦药引(当归)吧。
有金定了定神:“王八吃秤砣——老子铁了心跟你!磨盘压住秤砣——实(石)打实砸你身上了!向毛主席保证,跑半道是龟孙子!”
“谁是王八?谁是龟孙子?”
“王八当然是我啊!你是龟孙子!”
“滚犊子,你占我便宜!”雅琳瞥了有金一眼。
“你唬啊?你是不是王八,取决于我?”雅琳接着说。
“我信!你不是那样的人……”有金握着雅琳的手。
“不过,咱俩没戏,你找下手吧!”雅琳浇了一盆冷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