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上面是她的身份证复印件、学生证照片、家里的楼号、父母的单位地址、甚至父亲的手机号,全都清清楚楚。
“你敢报警,”他声音轻得像在商量明天天气,“我就把昨晚到今早的视频发给你爸妈,发到你们学校论坛,发到你跳舞那支队伍的微信群。标题我都想好了——”a大舞蹈系系花,五十万一夜,卡狗洞里浪叫“。”
玉梨的指尖冰凉,像被抽干了血。
他又从西装内袋摸出一小袋晶莹剔透的粉末,塞进她颤抖的手心,袋口扎得松松垮垮,像随时会洒出来。
“拿着。”他拍拍她的脸,“回家慢慢吃。想逃避的时候,就舔一口。舔一次,你就知道昨晚为什么那么爽了。”
玉梨的手抖得几乎握不住,塑料袋发出细碎的“沙沙”声。
熊爷站起身,冲门外抬抬下巴:“送她回去。”
黑色商务车停在后巷。
玉梨被半抱半拖地塞进后座,浴袍下摆卷到腿根,露出腰窝那圈触目惊心的绷带。
她蜷缩在角落,像一团被雨水打湿的纸。
车开出地下车库时,熊爷站在台阶上,又点了一支烟。
旁边的小弟忍不住问:“熊爷,就这么放她走?不怕她报警?”
熊爷吐出一口烟雾,眯眼看着车尾灯消失在拐角,笑得意味深长。
“怕?老子昨天给她上了第一课,今天又留了颗种子。”
他弹了弹烟灰,声音懒散,却带着猎人特有的笃定。
“钓鱼你得先放线,越是挣扎,钩子扎得越深。她现在满脑子都是疼、都是耻辱,可过两天,那点喵喵的后劲儿一上来,她就会想起被操到失神的滋味——那种把灵魂都飞出身体的逃避感。”
“到时候,她自己会回来求我。”
他把烟头碾灭在鞋底,声音低得像自言自语,又像宣判。
“放长线,钓大鱼。线放得越长,收线的时候才越爽。”
晨风卷起巷口的落叶,像一场无声的嘲笑。
而玉梨坐在疾驰的车里,手里死死攥着那袋晶莹的毒药,指节泛白,眼泪一滴滴砸在塑料袋上,晕开细小的水雾。
她知道,自己已经回不去了。
玉梨没敢洗澡。
热水会渗进腰窝那圈纱布,会把结痂的血肉重新泡软,再撕开一次。
她只能站在洗手台前,用拧干的湿毛巾一点点擦拭身体。
毛巾每碰到纱布边缘,她就倒抽一口冷气,像被细针扎进骨缝。
镜子蒙着雾,她用手背抹开一小块,镜中人眼下青黑,唇色灰败,脖颈与锁骨上全是暧昧到恶心的吻痕,像一串串烙印。
她穿上最宽松的卫衣和运动裤,帽檐压得极低,口罩遮到鼻尖,才敢打开外卖软件。
搜索栏里,她的手指悬在键盘上方抖了半天,才打出那四个字:毓婷。
备注栏空了又删,删了又空,最后只写了一句:麻烦放在门口,谢谢。
四十分钟后,门铃响了。
玉梨贴着猫眼往外看,外卖小哥二十出头,黄色头盔下的眼睛先是礼貌地低着,递袋子时却在门缝里瞥见她露出的半张脸——口罩上方那双红肿却漂亮得过分的眼睛,苍白得几乎透明的皮肤,还有领口滑落时一闪而过的锁骨淤青。
小哥的喉结明显滚了一下,手指在递袋子时碰到她的指尖,像被烫到似的缩回去,声音发红的耳尖藏不住。
“姐……姐姐,你没事吧?”他声音低低的,带着年轻人藏不住的关心和一点点惊艳。
玉梨没说话,只把门缝又关小了一点,接过袋子,哑着嗓子说了句“谢谢”,就把门死死关上。
门板隔绝了那道视线,她却像被剥光了一样抱住自己,滑坐在地上干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