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烬雪指尖在驼色围巾上蜷了蜷:“所里有急件需要……”
话没说完就被扯进寒气裹挟的怀抱:“所里什么时候开始接午夜急件?”
霍司律的手掌扣住她后颈,拇指重重擦过锁骨处淡红的齿痕——那是三天前在修复室接她下班时留下的。
“还是说,去见那个让你写了十一年日记的人?”他声音裹着刺骨的冷意,目光却灼得她眼尾发烫。
“林老师真是长情,修复古画的耐心拿来惦记野男人……”
玻璃展柜里的青瓷突然发出细微嗡鸣,林烬雪睫毛猛地颤动。
她仰头望着霍司律领口松开的铂金袖扣,那上面还沾着她昨天帮他熨西装时留下的橙花香水味。
“霍先生现在是要验收替身演员的演技吗?”泪珠滚落在羊绒围巾上,洇出深色痕迹,“可惜我只会修复破碎的东西,学不会拼凑别人的感情。”
看见她的眼泪,霍司律突然松手后退两步,袖口扫翻了玄关的花瓶。
“砰——”
碎瓷飞溅的瞬间,他看见行李箱夹层里露出半张泛黄的博物馆入场券,上面钢笔字迹清晰可辨——“霍司律先生专用通道”。
那是08年故宫特展的通行证,她无论去哪儿都会带着。
庭院积雪压断枯枝的脆响穿堂而过,壁炉火光在两人之间摇晃。
霍司律抬手去碰她脸上的泪痕,指尖却悬停在空中。
“早点睡,我还有事要忙。”
林烬雪转身时带起的风掀开茶几上的《文物修复手册》,泛黄书页间飘落一张便笺:
“今日修复进度:明代双鸾衔绶镜。铜锈已清理,裂痕犹在。”
……
最甜的年味
从苏南回来后这一星期,安姩每天都是踩着月光推开家门,鞋面上还凝着未干的霜。
春晚舞台的重量,容不得半点瑕疵。
盛怀安总会准时在玄关捕获这个疲惫的小姑娘。
安姩累得连指尖都不想动弹,盛怀安自然接过了替她沐浴的事。
温热的水流裹挟着绵密泡沫蜿蜒而下,在氤氲水汽中,他的指尖流连过每一寸细腻肌肤,亦不吝于将这份缱绻情致悄然延伸至更隐秘的疆域……
霜花还凝在玻璃的褶皱里打盹,生肖灯笼已提着新岁的影子翻过万家灯火。
除夕当天。
距离春晚开播还有三小时,安姩已经上好妆,正同舞蹈伙伴在讲一些动作上的细节。
更衣室外突然传来此起彼伏的抽气声。
紧接着,五位场务小跑着推开排练厅玻璃门,正在压腿的舞者们立刻列成雁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