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风第七次漫过窗棂时,男人正细细吻去她锁骨间的潮意。
安姩早已沉入梦乡。
盛怀安将人打横抱起,温热水流裹着绵密泡沫漫过白皙肌肤,他垂眸替她擦拭身体,动作放得轻缓。
直到用浴巾裹着人放回被窝里,怀中小姑娘也不过在枕间蹭了蹭,羊脂玉似的足踝蜷进他掌中。
盛怀安喉结微动,指尖拨开她黏在颈间的碎发。
怀中人呼吸清浅,他低头时薄唇擦过那截凝着水雾的后颈,睡衣下起伏的胸膛将人拢得更紧。
“困极了是不是?怪我。”笑意混着少女香氛坠入夜色,他贴着那抹温软呢喃。
树影漫过书房,公事包斜倚着青瓷花瓶,露出半截档——《关于支持古典舞非遗传承的若干意见》扉页,钢笔新添的批注未干:“建议增补安姩同志为专家组成员。”
……
入眸唯君影,余者皆尘埃
晨光漫过纱帘时,安姩睫毛轻颤着苏醒。朦胧视线里,盛怀安已穿戴整齐,正垂首扣紧腕表金属扣。
“今天要去学校参加期末考?”男人单膝跪在床沿,带着须后水的凉意落在她眉心。
安姩勾住他后颈的温热皮肤借力起身,丝被从肩头滑落,露出锁骨处昨夜留下的印记。
“嗯,所以得早点儿去。”
她声音还浸着睡意,指尖无意识摩挲他领口暗纹。
盛怀安掌心熨在她腰窝凹陷处,那里立刻腾起一小片暖:
“好,你先洗漱,我去楼下等你。”
安姩赤足踩上他余温未散的位置,揉着眼睛走进浴室,抬头一瞬,忽然被镜子里的人吓了一跳。
半截脖颈还带着昨晚的红梅印!
想到上午还有考试,她立刻翻出遮瑕膏开始仔仔细细“刷墙”!
五分钟后,浴室门打开,她己穿戴整齐,头顶俐落地挽了个浑圆发髻。
乌发尽挽,那张脸便成了古典工笔划,美得让人挪不开眼。
远山眉黛凝着水墨氤氲,眼尾天生自带丹青笔锋勾出的飞白,樱唇未染胭脂却透出三月桃色。
她轻快地走下楼梯,盛怀安指节间剥到一半的鸡蛋突然凝在瓷盘上方。
“发什么呆呢?”安姩衔着笑拈走温热的鸡蛋,轻叩蛋壳的脆响惊醒了凝固的时光。
男人望着女孩鼓动的腮帮,晨露般清透的光泽在她唇齿间流转。
她起舞时的惊鸿一瞥总令人失神,只要想到未来会有男舞者与她同台共舞,酸涩气泡便在胸腔炸开,裹挟着暗涌的占有欲翻腾不息。
他在心底焦灼地默祷,盼着时光快些流转,迟迟未得的结婚证,搅得胸腔里翻涌着千百个不安的漩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