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外婆呢?”
冷凌烨收起唇角那丝冰冷笑意,俯身向前,一字一句开口:“你们,都!该!死!”
安姩身体猛地一震,紧接着,脸部肌肉开始不受控制地抽动,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扭曲的弧度。
突然,一阵轻笑从喉咙深处爆发出来,尖锐、刺耳,带着无尽的绝望与痛苦。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一声声极度崩溃的怒吼,响彻云霄,恨不得将房顶掀翻。
面对她的崩溃,冷凌烨只是云淡风轻地掏了掏耳朵,“这个问题等你下去见到她们了,再问也不迟。”
他推开椅子起身,脚步不停,冷冷丢下一句,“这段时间你就乖乖待在这里吧,你表现好了,老头子也能少遭点罪。”
“不要!不要!”安姩慌忙爬起身追了上去,奋力捶打着铁门,哐哐作响。
“冷凌烨!我会杀了你!我一定会杀了你!”
……
怒火中烧
帝都春日凌晨的寒意依旧很重,空气也依旧干燥,浓稠如墨的夜幕里,高悬于天际的月亮,清冷地俯瞰人间。
有人一夜无梦,有人彻夜难眠。
盛家二老无疑属于后者,尤其是黎慧安,犹如热锅上的蚂蚁,坐立难安。
“老头子,这可如何是好啊?都三天过去了,警方都快把京城翻了个底朝天,怎么就一点消息都没有。”
盛国昌摘下老花镜,捏了捏眉心,语气低沉,“作案人反侦查意识很强,极难抓捕,最为关键的是……此事还不宜大张旗鼓,只能在暗地里查,限制自然也就多了。”
一旦大张旗鼓,安姩的身份将公之于众,她是盛家儿媳的身份便会暴露无遗。
这样的后果,就与他们一开始的想法背道而驰了。
“怀安明天就回来了,他肯定会对我们心生怨念的。”这才是黎慧安最忧心忡忡的事情。
“怨也好,恨也罢,我们绝不可能眼睁睁看着他栽跟头!”盛国昌侧身拍了拍她的手背,“赶紧睡吧,其他事明天再说。”
玫瑰园别墅。
本该睡下的裴樾舟穿戴整齐正准备下楼。
“裴总,您这是要去哪儿?”阮欢欢听到动静,从侧卧开门出来。
裴樾舟脚步一顿,头也不回地继续向前走去,留下一句轻飘飘的话:“我出去转转,你赶紧休息吧,很晚了。”
说完之后,拿起车钥匙便出了门。
阮欢欢望着那抹渐行渐远的背影,心如明镜,眸子里满是幽怨。
黑色的迈巴赫犹如一头凶猛的黑豹,启动后,迅速消失在夜幕之中。
裴樾舟右手握着方向盘,左手夹着烟,轻雾嫋嫋,面庞在青烟里神色不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