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认了罪魁祸首,贺政霖看向她的眸子更凉了几分。
“你谁啊?你拦盛书记的夫人,你干脆把我也拦下来吧,我们所有人忙活了一天,全都败在你这颗老鼠屎上!把你们领导给我叫过来!还有给你们培训的人员,都给我叫过来!”
……
顶层套房内,安姩坐在沙发上,盛怀安则半蹲在她面前,手心里握着她微凉的手,黑眸中满是浓郁的担忧。
从在楼下看到她第一眼起,他就知道她不对劲,她眼底的沉寂让人心慌。
“怎么了?跟我说说。”盛怀安温柔出声,大拇指腹一直摩挲着她的手背。
安姩静静地看着他,像一个没有生气的人偶,低下头用手机打出一行字,缓缓地举到他面前。
“外婆去世了,我亲眼看着她断气的。”
齐院士去世了?!
盛怀安心头猛地一震,眸子泼了墨般全是化不开的晦涩。
他看了看面前的手机,又看了看她,瞳孔骤然一缩,不好的预感涌上心头。
“安姩。”握着她的另一只手不自觉收紧,他认真端睨着她,喉结微滚,心底翻涌的担忧让他难得紧张起来。
“跟我说话,难过就哭出来,好不好?”
她此刻的模样,就跟当年五岁初见她时一样,不哭不闹,只是安安静静地待着,乖得让人心疼。
她是齐院士如珠如宝的孙女儿,冷博士唯一的女儿。
经常听齐院士提起她,那时她不过才三岁,看到她粉团子一样的照片时,他当时就想,真是可爱的小家伙,跟糯米团子一样。
齐院士退休后回了苏南,而他也忙于学业,自此断了联系。
再后来,那是一个银装素裹的大雪天,天空洒下了无尽鹅毛,他忙完学校事情回盛家老宅的路上,目光不经意落向窗外,川流不息的马路上,一个小身影引起了他的注意。
一个大约五岁模样的小女孩,穿着显然不够抵御严寒的薄棉衣,小脸蛋冻得通红,眼睛满是惊慌与无助,头发上、睫毛上都挂满了细小的雪花,像童话故事里走失的小精灵,孤独又迷茫的站在雪地中,四周茫茫一片,找不到回家的路。
小女孩时不时回头张望,但却目的明确地往马路中间走去。
盛怀安看了心头猛地一紧,急忙叫停司机,快速开门下车,快步走到小女孩身边拉住她。
“小朋友,你怎么一个人在这里?家里人呢?”盛怀安曲膝半蹲在她面前,牵着她冰凉的小手,声音温柔而有力。
小女孩抬头看着他,大眼睛里闪烁着泪光,不哭不闹也不说话,就这么安安静静地看着他。
寒风呼啸而过,路面积雪越来越厚,小女孩儿控制不住地发抖。
盛怀安解开大衣,将她裹进怀里抱回车上,“不怕,哥哥带你去找妈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