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他遇到书中不解之处,刚蹙起眉,他便已放下笔墨,走到他身边,耐心为她讲解,声音沉稳而令人信服。
他鼓励他做任何想做的事,无论是想做好吃的,还是想习字,他都会立刻为她备好一切,并亲自做他的第一个读者、第一位观众,从不吝啬他的赞赏与鼓励。
黄昏日落,他们最喜欢在庭院中漫步。秦骁会自然而然地将她的手拢在自己掌心,用宽大的袖袍为她遮去晚风的微凉。
他们话不多,只是慢慢走着,看夕阳将天际染成瑰丽的锦缎。他会指着天边归巢的飞鸟,对她说:“看,它们回家了。”而“家”这个字,从未像此刻这般,拥有如此具体而温暖的形状。
夜晚,他为他细心拢好被角,确保他周身都暖融融的,才会安心睡下。他的怀抱是他最坚固的堡垒,隔绝了所有想象中的风雨。
在这座他用深情与呵护筑起的、密不透风的城池里,林愿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安宁与被珍视。
秦骁并非将林愿禁锢,而是用自己的羽翼,为她营造了一个可以自由呼吸、全然放松的天地。在这里,林愿是被小心珍藏的唯一,而他,甘之如饴地做他的守护者,沉醉于这片刻的永恒之中。
林愿从未想过,自己会如此沉醉于这种被全然包裹、甚至略带“圈养”意味的甜蜜之中。
在秦骁织就的这张温柔网里,他仿佛找到了此生最安稳的归宿,所有外界的纷扰与内心的不安,都被悄然隔绝,只剩下一种被精心呵护的无与伦比的幸福。
这幸福,最直观地体现在晨起的每一刻。
自定盟宴后,秦骁便以“江南湿气重,你体寒需暖着”为由,堂而皇之地登堂入室,占据了林愿卧榻的半壁江山,并将此行为定义为“贴身照顾”。
于是,每一个清晨,林愿都是在一种被温暖紧密包裹的感觉中苏醒。
秦骁的怀抱如同最坚实的壁垒,手臂有力地环住他的腰身,体温透过薄薄的寝衣传递过来,驱散了江南清晨特有的那一丝微凉,也驱散了他心底最后一丝不确定。
往往,在他意识尚未完全回笼,仍处于懵懂迷糊之际,身侧的男人便会如同察觉到他动静一般,发出一声满足的喟叹,随即像一只慵懒而占有欲十足的大型猫科动物,将他更深、更紧地嵌入怀中。
紧接着,带着一夜沉睡后温热气息的吻便会落下。
那并非浅尝辄止的触碰,而是一个缠绵至极、深入肺腑的早安吻。
秦骁的唇舌带着不容置疑的温柔力道,轻易地撬开他的齿关,攫取着他所有的气息。
这个吻总是热烈得让林愿头晕目眩,心跳如擂鼓,仿佛周遭的一切都模糊褪色,天地间只剩下他们交缠的呼吸与相贴的心跳。
良久,秦骁才稍稍退开些许,鼻尖亲昵地蹭着林愿的鼻尖,呼吸仍有些微乱。他低沉的声音带着刚醒时特有的沙哑颗粒感,像羽毛轻轻搔刮着林愿的心尖:
短短两个字,却饱含着无尽的眷恋与宠溺。
秦骁的手臂非但没有松开,反而收得更紧,那力道近乎霸道,仿佛要将林愿揉进自己的骨血里,带着一种失而复得般的小心翼翼,生怕怀中人会凭空消失。
他的下巴轻轻抵在林愿的发顶,有一下没一下地蹭着,那轻柔的摩挲带来一阵阵令人心悸的酥麻,让林愿连脚趾都忍不住蜷缩起来。
在这亲密无间的晨光里,林愿甚至无需言语回应,只需微微仰头,用依旧迷蒙的眼神望进秦骁深邃的眼眸,便能在那片他独有的温柔海域中彻底沉沦。
这一刻,被如此珍视地拥抱着,便是幸福最完满的形态。
林愿被他吻得气息微乱,脸颊染上绯色,像初春的桃花。
林愿缓了缓神,才小声嘟囔出心中所想:“……今日,想去厨房看看新到的食材……”
“不准。”秦骁想也不想便驳回,指尖带着宠溺的力道,轻轻捏了捏他腰侧的软肉,引得林愿微微一颤。“昨日在廊下站得久了些,今日必须好生歇着。想吃什么,让厨子去做,或者告诉我,我吩咐他们严格按照你的方子来,绝不走样。”
“可是……”林愿仰起脸,眼神里带着一丝软软的恳求,“我想自己动手,那样更有趣些。”
新婚2
秦骁的眉头几不可察地蹙起,语气温柔却带着不容置喙的强势:“累着了怎么办?你身子骨弱,需要仔细将养。听话,”他放软了声音,像在哄一个孩子,“今日就在房里看看闲书,或者我陪你去园子里慢慢走走,可好?”
话音未落,他便扬声唤人进来伺候洗漱。侍女们鱼贯而入,低眉顺眼,动作轻巧。
秦骁自己则宛如一座山岳般稳稳地立在林愿身旁,将他紧紧地圈在触手可及的范围内。
只见秦骁微微俯下身去,亲自将手伸进铜盆里,感受着那微微的凉意。
他的动作轻柔而谨慎,仿佛这铜盆里装着的不是普通的水,而是世间最珍贵的琼浆玉露。
浸湿了帕子后,秦骁慢慢地将它拧干,每一个动作都显得有些笨拙,但却异常专注。
他的眼神如同两道明亮的光束,紧紧地落在林愿的脸上,仿佛要透过那层薄薄的皮肤,看到他内心深处的每一丝情绪。
然后,秦骁轻轻地抬起手,将那已经拧干的帕子缓缓地覆盖在林愿的脸颊上。他的动作轻柔得如同春风拂面,生怕会弄疼了林愿。他仔细地擦拭着林愿的脸颊,不放过任何一个角落,仿佛在擦拭一件稀世珍宝,容不得半点瑕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