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脚刚举着贺家的“家法”大棒,把她和唐有金这对“野鸳鸯”打得羽毛纷飞、劳燕分飞,打得她心肝脾肺肾都拧成了麻花,痛得在河边恨不得把五脏六腑都哭出来。
那“各走各的”四个字,像烧红的烙铁,至今还在心口滋滋作响。
后脚呢?
后脚就迫不及待地往她这刚被棒子砸出来的、血淋淋的大坑里,塞进来一只“戴胜鸟”?
一只说着古怪“鸟语”(俄语),带着异国腔调,文绉绉的“戴胜鸟”!
雅琳的嘴角勾起一抹又冷又涩的弧度,带着十二万分的嘲讽。
“噢!亏你们想得出这‘妙招’!”
她在心里狠狠啐了一口。“合着在你们眼里,我贺雅琳就是个萝卜坑?刚把唐有金那根‘歪脖子萝卜’连根带泥地拔了,溅了一身腥臊土,转脸儿就急吼吼地要往这空坑里,再摁进去一根不知道哪儿踅摸来的‘新萝卜’——苏老师?”
:泼出去的水与漂落的丝巾
有一天,婆媳俩小声叽叽喳喳,不知道那苏老师来没来电?
擦出点火花没有?雅琳耳尖,听出来大概意思。
“我这个‘家长’不干了,你当娘的管吧?我没这个义务?”
“咋的?这又是抽那股子邪风啊?”梅溪不解。
“你们还玩起了‘偷梁换柱’?”雅琳戳破了伎俩。
“偷什么梁?换什么柱?……”梅溪的演的戏被雅琳识破。
“我们不怕你心里那位置空虚着,找个人给补上吗?”梅溪道。
“就是!就是!旧的不去,新的不来……”老太太插话。
“你们俩‘一唱一和’,说相声得了?你们俩,拿唐有金当一件衬衣吗?噢!扔了!再换一件新的……”雅琳嘲讽道。
雅琳,声音里带着气:“有金有啥不好?你们说和他父母死对头,你们那辈子的恩怨,非常强加给我们头上,死活要拆;这阵儿我歇了心思,你们倒好,硬往我跟前拽,到底要我咋样?”
梅溪:“老大,娘吃过的盐比你吃过的米多。你如今就像那棵正挂穗的玉米,正是灌浆的好时候,错过了这茬,天冷了可就结不出饱满的籽儿了。”
她往灶膛里塞了把干柴,火“噼啪”响起来:“你就是一朵鲜花,咱不能插在有金那坨牛粪上吧?给你找一块肥沃的土地!保证百花中,你最鲜艳!”梅溪极力地夸赞女儿。
“奶奶!娘!不是挖个坑就菜!你们就咸吃萝卜淡操心?放心!我‘臭’不到家?即使臭了也要‘熏’死你们!”雅琳嘲讽道。
老太太摆摆手道:"瞧瞧你这孩子!你可别熏我们!得把你踢出去!缘分这东西怪得很,就像钥匙配锁,有的看着差不多,插进去就是转不动;有的瞅着不咋起眼,“咔哒”一下就对上了。
雅琳噗嗤笑出声:"您说得轻巧,这得多少关卡啊?先得我瞧得上眼,人家不嫌弃我这暴脾气,我这把锁很难找适合我的钥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