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再不说,我都快憋死了?肚土里有货(排泄物)还没卸那?”雅琳捂着肚子,语气急促。
有金不好意思就开始唱起黄梅戏《对花》“丢下一粒籽……发了一颗芽……”勇气在飞速流逝。
“真费劲!这也不是种庄稼的时候?你往哪里丢种子啊?还发什么芽啊?肚子里的货,快卸裤兜子里了!”雅琳顿足。
“种子丢到——你那块地里,生根、发芽、开花、结果!……奉子……”有金猛地闭上眼睛,像扔出一颗炸弹般吼了出来。
“奉子……成婚……哎呀妈呀!吭哧瘪肚的!急死我了!”雅琳说完羞嗒嗒,急急忙忙跑向了茅房。
躺在坚硬的大通铺上,雅琳回到住处,心想:“毕其功于一役?”一个念头鬼魅般升起。
这似乎是唯一的破局之道?
然而,强烈的自尊心随即化作鞭子狠狠抽打着她——那样做了,她成什么了?
他成什么了?
果子是挺好吃的,那咱也不能偷啊?得禁!还得循序渐进……慢慢来吧!心急吃不了热豆腐!
唐有金的“绝招”是可行的。
但,底线俺得守住……
:窝棚易主
第二天任务繁重,分组宣讲。
雅琳和有金被拆开。
出发前匆匆一晤,雅琳尚未来得及开口,唐有金已急切地凑到她耳边,带着孤注一掷的期待和不容置疑:“晚上七点,老地方,打谷场窝棚那儿,探讨种地的事!”说完,便匆匆追赶队伍而去。
雅琳望着他急切的背影,心中五味杂陈。也好,就在那里,做个彻底的决断。
这日,李春波所在的队伍,抵达了柳树沟。得知有金和雅琳都不在,只能按捺心焦等待。
李春波在男知青宿舍门口探头探脑。
一位男青年问“找谁?”
“唐……有……金……”春波有点紧张。
“哦,去打谷场窝棚那,看谷子呐!怕有贼偷谷子!”回答声漫不经心。
李春波对柳树沟的记忆已模糊,壮着胆子打谷方向走了一段,黑黢黢的田野让她心生惧意,可别遇上小偷。
离窝大约二十多米,发现一个人影在窝棚前忙乎着。
“有金?”她试探着,声音在寂静中被放大。
那人影似乎僵了一下,非但没有回应,反而迅速缩进了窝棚的阴影里。
李春波心中疑窦丛生:他在躲什么?难道……是雅琳在里面?这个念头像毒蛇噬咬着她。
羞愤与一股破罐子破摔的勇气瞬间攫住了她。
凭什么?凭什么总是贺雅琳?
凭什么自己只能被动等待?那所谓的“水到渠成…提前量……既然贺雅琳不敢,或者不愿,为什么自己不能抓住机会?唐婆娘的话在她耳边回响:“你得看着点!”
“春波多好!”一个大胆到近乎疯狂的念头在她混乱的脑中成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