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澈并没看他,已经转身进了屋。
只有扶苏之,像位夺下万山江河的帝王,站在屋前台阶上,高高在上傲视他的战败者。
冷颜在心里自嘲自己的可怜可笑。
这段时间无论多忙,他都在悄悄策划周年纪念日怎么过,东方澈的三十一岁生日宴怎么给他惊喜。
想来真是太讽刺了,原来只有他一个人在演独角戏扮深情,人家早已变了心移了情。
看他整日费尽心思策划什么该死的惊喜,肯定是像看小丑傻瓜般感到可笑吧?
一日之间,天堂地狱!
冷颜咬紧牙根抬起右手,垂眸凝视无名指上在余晖下闪着银辉的戒指,左手食指指腹爱惜的摩挲着这枚曾经印下海誓山盟的婚戒。
顿了一下,像下了什么重大决定似的,左手食指拇指轻轻往右手无名指上的戒指一撸,戒指毫不费力摘了下来。
一段十几年的感情,随着褪下的戒指,真的只剩下无名指上那圈淡淡的浅白痕迹吗?
戒指褪去的那一刻,心,好像也空了。
冷颜把戒指用口袋里的丝绢小心翼翼包起来。
他不是矫情,原因有二。
其一,他不想亵渎这枚在他心中神圣,象征他坚贞爱情的戒指;
其二,他不想这枚戒指被扶苏之触碰,这人不配!
扶苏之对冷颜看似矫情的动作冷嗤一声。
这些明星演员啊,就是喜欢装腔作势娇揉造作。
扶苏之傲慢的伸出左手接过冷颜递过来的戒指。
满脸傲气当着他的面,毫不怜惜的把丝绢扯开,右手拇指食指轻轻捏着丝绢一角,手一扯一扬。
丝绢宛若离枝的落叶,落寞寂寥、飘飘悠悠在空中挣扎了一会,最终无力的躺在地上。
扶苏之嘴角噙着讥诮扫了冷颜一眼,掌心握着他的战利品转身回屋,随即大门紧闭!
对不起宝贝
冷颜蹲下身拾起丝绢,用力拽在手心,骨节因用力而泛白,手里似乎还能感知到那枚戒指的余温。
抬手把丝绢压在胸口,那种密密匝匝的疼痛来得清晰而尖锐。
他做了好几次深呼吸,才有力气起身。
室内,东方澈眼眶猩红紧紧盯着监控视频里形单影只往庄园门口离去的人儿,心疼得呼口气仿佛都能闻到血腥味。
不狠绝一点,宝贝就会对他有所依恋。
这份依恋,会带给他致命的横祸。
对不起宝贝,为了护你周全,我不得不狠心。